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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蒹葭爱情诗》总第592期:张光国经说《〈蒹葭〉,迷雾彼岸的文明遥望》
‌《蒹葭》,迷雾彼岸的文明遥望
〇张光国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在时间河流里逆流而上的旅人。这一次,我的扁舟停泊在了一片弥漫着亘古迷雾的河岸。这里,是《蒹葭》的故乡,是那个被两千五百年的风霜反复擦拭,却愈发朦胧的梦境现场。
脚下是湿滑的淤泥,带着河水腥甜与腐草微醺的混合气息。晨雾浓得化不开,它不是均匀的乳白,而是层层叠叠的灰、淡青、乃至一丝若有若无的紫,仿佛天地初开时,清浊尚未完全分离的遗存。露水早已成霜,凝在无边无际的芦苇丛上。那些蒹葭,不再是书本上干枯的词汇,而是活生生的、森然列阵的精灵。它们顶着银白色的穗冠,在微寒的空气中静默着,每一株都像披着素缟的思妇,又像执着长戟的卫士,守护着一个缥缈的秘密。风过时,万顷苇浪发出潮水般的簌响,那声音不尖锐,却带着一种沁入骨髓的凉意,仿佛时间本身在叹息。
我便是这巨大叹息声里,一个渺小的、闯入的旁听者。
我看见了那个追寻者。他并非我想象中的翩翩公子,亦非落魄文人。他的衣衫被雾水打湿,紧贴着他略显单薄却异常坚韧的脊梁。他的面容在流动的雾气中时隐时现,看不真切年龄,只有那双眼睛,即便隔着重重迷障,我也能感受到其中燃烧的、近乎痛苦的火焰——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渴望与深沉忧郁的光。他时而凝立,像一尊河岸新生的礁石;时而沿着蜿蜒曲折的河岸疾走,步履时而踉跄,时而坚定。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不是在呼喊,而是在咀嚼,在反刍那个刻入他生命骨髓的名字,一个或许从未真正属于过他,却定义了他全部生命意义的幻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像是在吟唱,更像是在祈祷,或是在与这茫茫天地进行一场绝望的辩驳。这诗句从他胸腔中溢出,立刻被厚重的雾气吸收、融化,并未传远,却仿佛给周遭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悲壮的釉彩。
我忍不住走近,脚步声惊动了他。他蓦然回首,目光如电,穿透雾霭,直射向我。那眼神里没有惊恐,只有一丝被打扰后的、极淡的愠怒,随即又化为更深的疲惫与了然。他似乎并不奇怪我的出现,仿佛在这条追寻之路上,任何光怪陆离的相遇都是可能的。
“先生,您也在寻找什么吗?”他问,声音里带着水汽浸润的沧桑。
我一时语塞。我的寻找,与他的相比,显得多么隔膜而奢侈。我是为了一首诗,一段情愫,一个美学的命题;而他,是在用生命丈量理想与现实之间,那段永远无法缩短的绝对距离。
“我……在寻找您,和您的‘伊人’。”我斟酌着词句,“后世的人们,都在传唱您的歌,试图理解您的追寻。”
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那笑容比哭泣更令人心碎。“传唱?理解?”他重复着,目光重新投向那不可知的彼岸,“他们可曾知道,这‘道阻且长’,并非地理的崎岖,而是命运的沟壑?这‘溯洄从之’,并非肉体的泅渡,而是灵魂的攀援?”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通往更幽深文化迷宫的门扉。我忽然明白了,我所置身的,不仅仅是一场爱情的悲剧现场,更是一个古老文明精神原型的诞生地。
我们并肩立于水湄。雾气似乎更浓了,彼岸完全消融在一片混沌之中。他的“伊人”,真的存在吗?或许存在过,是一位风华绝代的贵族女子,一次惊鸿一瞥后的念念不忘。但在此刻,在这极致的追寻中,那具体的形象早已升腾、蒸发,凝结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光芒万丈的、属于整个华夏文明的“彼岸”意象。
这个“伊人”,可以是“仁政”,是孔子周游列国,栖栖遑遑,面对“滔滔者天下皆是”而依然梦想的“吾从周”。他知其不可而为之,他的“伊人”,就在礼崩乐坏的浑浊历史对岸,身影依稀,却引导着他一生的方向。
这个“伊人”,可以是“道”,是老子骑青牛出关时,回望中原所怀想的那个“惚兮恍兮,其中有象”的本体。它无法言说,不可名状,却是一切智慧的源头,吸引着后世无数哲人“溯洄从之”,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个“伊人”,可以是“美政”,是屈原在汨罗江畔,行吟泽畔时所呼号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的“伊人”,被谗佞的“白露”与“寒霜”所遮蔽,被楚王昏聩的“道阻”所隔绝,最终,他只能以肉身的沉落,来完成对精神彼岸最决绝的眺望。
乃至后世,司马迁的“伊人”,是那部“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史家绝唱;杜甫的“伊人”,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太平理想;苏轼的“伊人”,是那个“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的豁达境界……
原来,这首看似婉约的情歌,它的内核竟如此雄浑博大。它几乎预言了整个中国古典知识分子的人格结构与命运轨迹。他们终其一生,都在进行一场“蒹葭式”的追寻。那个彼岸的“伊人”,是他们精神的图腾,是他们价值的尺度,是他们对抗现实平庸与苦难的永恒光源。求之不得的怅惘,与追寻过程本身所赋予生命的意义,这二者之间的巨大张力,恰恰构成了中国文人悲剧美与崇高感的源泉。
“你看,”追寻者再次开口,打断了我的沉思,他的手臂指向迷雾深处,仿佛能洞穿一切,“她就在那里。时而宛在水中央,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时而又在水之涘,遥远得像天上的星辰。我每一次觉得靠近,她便优雅地后退一步。这迷雾,这流水,这曲折的河道,都是她的一部分,是我必须承受的、与她相遇的代价。”
他的话语,充满了诗的玄思。我顿悟了,那“伊人”并非被动地存在于彼岸,她也在用距离、用迷雾、用流水,与追寻者对话,考验着他的诚意,锤炼着他的意志。这场追寻,是一场双向的奔赴,是精神与它的镜像之间,一场永无终结、却又必须持续的舞蹈。
我仔细审视着这构成天堑的元素——水与雾。
这河水,并非《关雎》里那条轻快明媚的“在河之洲”的溪流,也非《汉广》中“不可泳思”的浩荡长江。它是沉静的,内敛的,流速缓慢却暗藏漩涡。它的颜色是一种深沉的苍碧,仿佛积淀了太多失落的梦想与未寄出的情书。它是一条时间的河,一条命运的河,一条阻隔了“此在”与“彼岸”的哲学之河。它不言不语,却用它的“长”与“跻”与“右”,定义了什么叫做“阻隔”。
而雾,是这片土地上更精妙的创造。它不是纯粹的障碍,它是一层面纱,一种氛围,一个意义的生成器。如果没有雾,彼岸一目了然,“伊人”或近或远,得失立判,那追寻的戏剧性、那因不确定性而催生的无限想象与痛苦,都将不复存在。正是这迷雾,使得“伊人”的美,成为一种可以不断填充、不断完美的幻象;也正是这迷雾,使得追寻者的道路,充满了神秘的未知与探索的艰辛。
这水与雾,何尝不是中国历史与文化的双重隐喻?
那“水”,是横亘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永恒鸿沟,是朝代更迭、战乱频仍的历史洪流,是宗法制度、社会规训的无形壁垒。它冰冷而强大,个人在它面前,常常感到无力与渺小。
而那“雾”,则是历史的烟云,是记载的缺失,是解释的多元,是权力对真相的涂抹,是时间对记忆的模糊。它让一切变得朦胧,让追寻变得困难,但也正是在这片朦胧中,文明获得了它的弹性与韧性。因为看不真切,所以可以寄托幻想;因为解释多元,所以思想得以在夹缝中生长。绝对的清晰,有时意味着绝对的绝望;而迷雾,却保留了希望的种种可能。
我看着身旁的追寻者,他的衣袂在湿冷的雾气中飘拂,他的身影在芦苇的映衬下,显得如此孤独,却又如此挺拔。他一次次地“溯洄”、“溯游”,明知可能徒劳,却从未真正停下脚步。这种行动本身,就是对“水”与“雾”的庄严回答。个体生命的力量,或许无法填平鸿沟、驱散迷雾,但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执着,那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勇毅,正是华夏文明虽历经劫波,却始终不曾断绝的那一口真气,那一缕精魂。
“后世……他们懂这种滋味吗?”追寻者忽然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懂,也不全懂。”我如实回答,“他们将您的歌,刻入课本,谱成曲调。失意文人从中读出了怀才不遇的惺惺相惜;热恋男女从中读出了爱而不得的辗转反侧。它在无数个夜晚,慰藉过相似的心灵。”
我向他描述,在千年后的江南园林,一曲昆腔《蒹葭》如何在水榭间婉转流淌,那些衣香鬓影的士大夫,如何在假山曲水间,体味着与您相似的、精致的忧伤。我也向他描述,在北方广袤的旷野,那些戍边的将士,如何望着大漠孤烟,在心中默念“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将家乡与和平,视为他们魂牵梦绕的彼岸。
他的追寻,被后世无限地复制、变形、诠释。它成了一种通用的情感模式,一种深刻的文化密码。然而,在后工业时代,在信息爆炸的今天,这种“蒹葭之思”正面临着被解构的危机。
“现在,”我语气沉重起来,“我们生活在一个追求‘速成’和‘直达’的时代。我们发明了桥梁、舟船,乃至飞机,可以轻易跨越物理的江河。我们崇尚清晰、效率、结果。‘伊人’如果存在,我们更倾向于直接发送一条信息,进行一次视频通话,或者制定一份详尽的‘追求计划书’与‘截止时间’。我们失去了在迷雾中摸索的耐心,失去了对彼岸那种神圣的、非功利的仰望。我们甚至害怕距离,害怕不确定性,害怕那种求之不得的、磨人的美感。”
他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遥远故事。良久,他才缓缓说道:“那么,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伊人’吗?”
我哑然。是啊,我们轻易得到的,还是那个值得用一生去追寻的“伊人”吗?当我们驱散了所有的迷雾,渡过了所有的河流,是否也同时失去了那个因为遥远而光芒万丈的梦想本身?当“伊人”变得触手可及时,她是否也就从神坛跌落,沦为凡俗?我们解构了距离,是否也解构了诗意、梦想与生命的深度?
“有时候,”他凝视着手中一茎被霜打湿的芦苇,如同凝视一件圣物,“并非‘伊人’需要我的追寻,而是我的生命,需要这样一个‘伊人’来定义。这迷雾中的每一步,这逆流中的每一次挣扎,都在塑造着我。如果我瞬间抵达,那么,‘我’和‘她’,都将不复存在。”
此言如惊雷,震彻我的心扉。生命的价值,竟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其所遭遇的“阻隔”和其对“阻隔”的态度所定义的!《蒹葭》的伟大,不在于它描绘了一个成功的结局,而在于它极致地展现了追寻的过程,以及这个过程对个体生命的淬炼与升华。
雾气,似乎在悄然流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天际,透出一丝极淡的、鱼肚般的亮色。霜,更重了。芦苇的叶片不堪其重,微微弯下了腰,闪烁着亿万点碎钻般的光芒。那个追寻者,他的鬓发眉梢,也凝结了一层细细的白霜,使他看起来像一尊即将融入这片天地的冰雪雕塑。
“天,快亮了。”他说,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悦还是遗憾,“雾,也快要散了。”
我心中蓦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悲悯与崇敬的暖流。我忽然明白了,这场穿越时空的相遇,我所见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爱情悲剧,一个文化原型的生成,更是一种文明姿态的展示——一种在困境中依然保持昂首追寻的姿态。
这姿态,是周代先民在面对浩瀚自然与未知命运时,所唱出的最深沉、最优美的咏叹。它不同于古希腊悲剧中人与命运的激烈外部冲突,也不同于希伯来先知对上帝那种充满战栗与虔诚的绝对服从。它是内敛的,是执着的,是哀而不伤的,是在无尽的怅惘中,蕴含着永不熄灭的、温暖的人文火种。
这火种,由《蒹葭》点燃,传递给了《离骚》的瑰丽想象,传递给了《史记》的不屈风骨,传递给了李白的豪迈奔放,杜甫的沉郁顿挫,苏轼的旷达超脱……它流淌在中国文人的血脉里,成为他们面对任何艰难时世,都能保持精神独立与文化自信的底气和光源。
雾,果然开始散了。像一场盛大的舞台剧缓缓落幕,远处的山峦、树木的轮廓,逐渐从混沌中浮现。河水露出了它更为清晰的面貌,平静地流向远方。彼岸,空空如也。没有楼阁,没有亭台,更没有那位风华绝代的“伊人”。
追寻者望着那空茫的彼岸,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近乎澄澈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失望,只有了悟与安详。
“她不曾离去,也从未真正抵达。”他轻声说,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她在我走过的每一步路上,在我呼吸的每一口雾气中,在我心头反复吟诵的每一个音节里。”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看向彼岸,而是沿着来时的路,踏着渐融的霜迹,缓缓走去。他的背影,与那一片在晨曦中渐渐染上金边的、无尽的蒹葭,融为一体。
我独自留在河岸,晨光刺破云层,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散落了一河的碎金。霜在消融,露水从苇叶上滴落,声音清脆。世界变得清晰、明亮,甚至有些过于真实。
我俯身,从泥泞中拾起一茎芦苇,它坚韧、修长,顶端的穗子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我将它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一把从那个迷蒙清晨传递过来的、依然带着体温的钥匙。
是的,雾散了,伊人不见了,追寻者远去了。但《蒹葭》所揭示的那个伟大的生命悖论,却如同这茎芦苇,扎根于中华文明的沃土,穿越数千年的风霜,至今仍在我们的血脉中摇曳生姿——那最极致的理想,总在无法抵达的彼岸;而那最辉煌的生命,总在永不停歇的追寻路上。
我握着这茎芦苇,踏上了我的归程。我知道,在我的世界里,同样布满着各种形态的“河水”与“迷雾”,而那个需要我用一生去追寻的“伊人”,也正在某个彼岸,对我投来朦胧而永恒的凝望。这一次,我不再恐惧那迷雾与阻隔,因为我知道,那正是诗意诞生之地,是文明得以深邃的根源,是每一个不肯沉溺于苟且的灵魂,必须面对的、光荣的荆棘路。
2003年6月7日于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中国古风研究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1007首,浏览量已达328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34期,浏览量已达215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9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93件,浏览量已达237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已典藏作家诗人简介及代表作42件,浏览量已达11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达14万、4.4万、7.5万、2.5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发布诗话27篇,浏览量达30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乐府诗话》已发布诗话3篇,浏览量达2.7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1篇,浏览量达10万余人次,个人诗散文集《张光国:诗眼看世界》已发布诗散文12篇,浏览量达14万余人次。
〓信息动态〓
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征稿启事
中国蒹葭爱情诗社,2000年6月9日创立,隶属于中国诗歌会,常态化组织中国蒹葭爱情诗诗会、中国蒹葭爱情诗论坛、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中国蒹葭爱情诗大展、中国蒹葭爱情诗笔会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由中国诗歌会主办,评选中国蒹葭爱情诗微型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小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长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散文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古风奖、中国蒹葭爱情诗绝句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律诗奖和中国蒹葭爱情诗词曲奖。
迄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成功举办25届:
第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0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1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2年3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3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4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5年1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6年7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7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8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9年10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0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1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2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3年4月20日在山东济南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4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5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6年3月25日在江西省景德镇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7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8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9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0年3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1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2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3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4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shenzhouwenxue@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微型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小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长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散文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古风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绝句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律诗奖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词曲奖。只能选投上述9项中的1项,且要注意:长诗限投1首,限100至300行内(不能少于100行);散文诗限投1首,限300字内;其他,即投3首,且投律诗不包括排律,微型诗每首限3行内,小诗每首限5行内)。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1月8日
〓关于我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秦风●蒹葭》
此诗在《秦风》中,气味绝不相类。以好战乐斗之邦,忽遇高超远举之作,可谓鹤立鸡群,翛然自异者矣。
——方玉润《诗经原始》
《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
——王国维《人间词话》
《诗经》中最唯美、最得诗之风致的,就是《秦风●蒹葭》。
——曲黎敏《诗经:越古老,越美好——唤醒现代人沉睡的诗情和情感》
《中国蒹葭爱情诗》,为唯美的爱情诗立言!
《中国蒹葭爱情诗》,创刊于2020年2月11日,隶属于中国诗歌会旗下的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不定期推出纸刊,常态化制作电子刊、微刊和电子杂志,并组织中国蒹葭爱情诗论坛、中国蒹葭爱情诗诗会、中国蒹葭爱情诗笔会、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中国蒹葭爱情诗大展等线上和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蒹葭爱情诗》对于所刊发的优秀爱情诗,将特别典藏于万诗阁蒹葭阁或中国诗歌馆,永久存档、展示与推介。
万诗阁,系藏诗楼,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以典藏万首好诗、万本好诗集为目标,创建有万诗阁诗书画院、万诗阁书社、万诗阁读书会和万诗阁研究会,推出《万诗阁艺术》、《万诗阁中国风画刊》、《万诗阁古风》、《万诗阁新韵》、《万诗阁中国大典》、《万诗阁文学》等微刊、电子刊、电子杂志和大型纸质诗卷,并组织万诗阁研讨会、万诗阁论坛、万诗阁“吟诗诵词”、万诗阁书社“悦读”、万诗阁读书会“推荐一首好诗”、万诗阁研究会“诗眼观察”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万诗阁建有风雅颂阁,天禄阁,诗文艺阁,诗典阁,千家阁,名家阁,孔子阁,诗家阁,屈原阁、太白阁、子美阁、摩诘阁、东坡阁、文正阁、易安阁,仓央嘉措阁,板桥阁,大唐阁,状元阁,乐府阁,诗光阁,诗家APP阁,诗家园阁,翰林阁,毓榕阁,神洲阁,凤凰阁,九歌阁,凤凰与白狼阁,轩辕国阁,丝路阁,昆仑阁、喜马拉雅阁,家园阁,南山阁、白浪阁、潍水阁,西园阁,关雎阁,蒹葭阁,金麦穗阁,红高粱阁,女诗人阁,芳华阁,瓷韵阁,大河阁,山水阁、草原阁、山海阁、边塞阁,北海阁、南海阁、江南阁,桃花村阁,乡土田园阁、爱情诗阁,新诗阁、小诗阁、短诗阁、长诗阁、散文诗阁、微型诗阁、古风阁,玄幻阁,网诗阁,诗博士阁,中外诗歌大展阁,诗歌美学阁,诗译阁,新诗学阁,汉诗阁,诗生活阁,论诗台阁,《中国诗选刊》阁、《新诗歌》阁、《中国诗歌月刊》阁,诗器阁,茶诗阁以及福建阁、黑龙江阁、新疆阁、青海阁、陕西阁、四川阁、吉林阁、安徽阁、湖北阁、河南阁、湖南阁、辽宁阁、江苏阁、山西阁、北京阁、天津阁、香港阁、台湾阁、福建阁、澳门阁、广东阁、宁夏阁、贵州阁、云南阁、江西阁、甘肃阁、山东阁、广西阁、重庆阁、西藏阁,长安阁,密州阁、扬州阁、香格里拉阁、乌拉特阁,加拿大阁、澳洲阁、美国阁,百科阁,当代诗史阁等分阁,专题典藏具有某种风格特质的诗歌文本。
截至2025年11月13日,万诗阁已藏诗1007首,浏览量已达328万余人次。
中国诗歌馆,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网络时代诗歌馆,隶属于中国诗歌会,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诗人、研讨诗歌。截至2025年11月13日,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34期,浏览量已达215万余人次。
总编:张光国
旗下网站:诗家,中国诗歌会诗人网络平台,首家诗歌文学艺术社交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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