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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国文学》201期: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车罗顶,黄帝的擂鼓声与父亲的锄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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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国文学》总第201期: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车罗顶,黄帝的擂鼓声与父亲的锄地声》


车罗顶,黄帝的擂鼓声与父亲的锄地声

〇张光国

  这大约是我第几十次走上这道山坡了?我说不清。山坡是舒缓的,带着鲁地特有的、一种敦厚而宽容的坡度。脚下的土是黄褐色的,被前几日的雨浸得透了,此刻在初冬的薄阳下,呈现出一种沉甸甸的、安详的质感。路两旁,是些落了叶的灌木,枝干遒劲地伸着,像无数瘦硬的笔锋,在青白色的天幕上,写着些谁也读不懂的、关于风霜的籀文。我的目光越过这些枝桠,向南,就落在那座迤逦的山顶上了。那就是车罗顶,我们这方圆几十里内,最高,也最沉默的存在。
  车罗顶总是沉默的。自我有记忆起,它便这样沉默地蹲伏在村庄的南面,像一头巨大的、安详的守护兽,它的背脊在晨昏之际,会勾勒出一条柔和而坚定的天际线。我童年时,在这山脚下放过羊;少年时,为着山顶那几分薄田,随着父辈,将汗水一层层地洒在这蜿蜒的山径上。那田地,是贫瘠的,碎石多过泥土,种下的花生、地瓜,也总是瘦小得可怜。可父亲总说,这是“望天田”,意思是收成好坏,全看上天的脸色。那时我不懂,只觉得这田地产出的,除了微薄的粮,便是无尽的劳累。而今,我不再为那点收成而俯身于这片土地了,我却开始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来“收割”这山顶所蕴藏的、另一种更为丰饶的物产——那被层层黄土掩埋着的、时间的秘密。
  风从车罗顶上吹下来,带着干草的、清冽的气息。这风,穿过我薄薄的棉服,让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也就在这一刹那,我仿佛听见,另一阵更古老、更浩大的风,正穿透四千六百七十二年的光阴,呼啸而来。眼前的枯索,倏忽间,像一幅被水浸湿的古画,所有的墨迹都开始润开、流动、重组。
  黄,满眼的黄。
  那不是落叶的黄,也不是土路的黄,那是一种有重量、有温度、有生命的黄。是旗帜的黄,是冠冕的黄,是衣袍的黄,是浩浩荡荡的人群,从一片浑茫中,向我涌来。
  我,一个本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竟就这样,跨越时空进入了车罗顶在公元前2689年的,一个庄严的、伟大的,同时也是蛮荒的、初开的黎明。
  我成为一名立于车罗顶东首打鼓山(那时,它还叫丹山,或者,更古拙些,叫丸山)某块苍黑岩石上的、无声无息的旁观者。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只剩下纯粹的视觉与听觉,像一片最敏感的苔藓,记录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切。
  首先感受到的,是声音。那不是一种可以形容为“喧闹”的声音,而是一种低沉的、弥漫在空气每一个分子里的嗡鸣。是成千上万双脚,踏在车罗顶初冻的硬土上的闷响;是皮革与粗麻摩擦的窸窣;是青铜礼器在移动时,那尚显稚嫩,却已不容置疑的、清越的撞击声。这所有的声音,又被一种更宏大的背景音所笼罩——风。这远古的风,毫无阻隔地掠过海岱之间广袤的原野,它吹过还带着露水的荆棘,吹过沉默的、如巨人般列队的松林,发出一种浑厚而苍凉的呼啸,仿佛天地自身在深呼吸。
  然后,我看见了人。无数的人,黑压压地,从车罗顶山脚一直铺陈到半山腰。他们大多沉默着,面容被风霜与劳作者成古铜色的、坚毅的雕塑。他们的发髻用简单的骨笄或木簪束着,身上穿着粗麻的衣裳,许多人的肩上,还披着兽皮,带着原始的、悍勇的气息。他们的眼神,是复杂的,有敬畏,有好奇,有疲惫,也有一种因参与伟大事件而萌生的、微光的激动。他们是各个部落的战士与子民,不久前,或许还在阪泉之野,为了各自的信仰与生存,兵戈相向。而现在,他们却站在了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山巅前。
  人群的中心,是一个高起的土坛,坛上树立着简陋的、却象征着天圆地方的木制祭器。坛前,站着一个人。
  他,就是这一切的中心,是这庞大无声交响乐的定音鼓。他并不显得格外高大魁梧,穿着一身素色的麻布祭袍,外面罩着一件黄色的、用某种植物染就的罩衣。那黄色,并不耀眼,却沉静、温润,像这脚下大地的颜色,像这黄河之水的颜色。他没有戴繁复的冠冕,只是将头发整齐地束起。他的面容,我看不真切,距离与光影将它模糊成一个庄严的剪影。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那不是杀气,也不是故作威严的凌人之气,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宽厚的、却又无比坚定的“静气”。仿佛他站在这里,山就应该在这里,风就应该这样吹,人,就应该这样站立。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仰望着头顶那片苍灰色的、无穷无尽的天穹。他的沉默,比任何的呐喊与宣告都更有力量。这沉默,似乎在向天地,也向四方部落的首领与万民诉说着:看,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华夏。
  他,就是我们华夏的人文始祖黄帝!
  祭典开始了。没有后世那么繁复的礼仪,一切都在一种古朴的、近乎本能的肃穆中进行。牺牲被抬了上来,是整只的猪、羊,还有粢盛(谷物)。火焰升腾起来,带着松脂与牺牲毛发的焦糊气,那烟气笔直地、倔强地向上攀升,像一条灰色的、沟通天地的桥梁。巫师们戴着狰狞的面具,跳着狂野而有序的舞蹈,他们的吟唱,不是歌,更像是一种从胸腔最深处发出的、与风与雷应和的祷祝。
  就在这时,黄帝,那位身着黄衣的圣王,缓缓地,从侍从手中,接过了一面鼓槌。那鼓,就架设在土坛的中央,蒙着不知是何巨兽的皮,鼓身漆黑,仿佛吸纳了所有的光。他走到鼓前,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吸尽了周遭所有的声音。然后,他举臂,挥槌。
  “咚——!”
  第一声鼓响,炸开了。那不是声音,那是一种实体,一种浑圆的、沉重的、带着温度与质感的冲击波。它撞在我身上,让我的魂魄都为之震颤。它不像雷鸣那样暴烈,却比雷鸣更深入骨髓;它不像地动那样恐怖,却比地动更撼动灵魂。它像是盘古开天辟地时,那第一下劈开混沌的斧声的回响,迟到了千万年,在此刻,于这座名为丹山的山顶,重新奏响。
  “咚——!咚——!”
  鼓声连绵而起,不快,但极其稳定,每一响之间,都留有足够的空隙,让那声音的余韵,能像水波一样,一圈圈地从车罗顶荡开,漫过山野,漫过人群,一直漫到视野尽头那一片苍茫的海岱之地。这鼓声,是在诉说。诉说什么呢?诉说不易的胜利后的警醒?诉说统一之后,那更为艰辛的治理之路?诉说对四方星辰、山川神灵的敬畏?还是诉说一个文明在它的童年期,那懵懂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对秩序与和谐的渴望?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土坛侧面的一样事物吸引了。那是一辆车子。它无疑是简陋的,木制的轮毂巨大而笨重,车身上甚至还能看到木材天然的纹路与结节。然而,就在这简陋的车身之上,却覆盖着一幅织物。一幅黄色的,在四周略显黯淡的天光与山色中,显得异常温暖、异常明亮的锦帐。那黄色,与他身上的罩衣同色,是土地与河流的颜色,是生命与权力的颜色。它像一片被裁剪下来的、最纯净的晚霞,又像一掬被精心收藏的、太阳的光辉。风吹过,那黄罗锦帐便微微地起伏着,像一片有着生命的、呼吸着的原野。
  我忽然明白了。这鼓声,是这文明初生的、强劲的心跳。而这黄罗锦帐,便是包裹这初生心脏的、最柔软,也最坚韧的胞衣。
  祭典在持续的鼓声与缭绕的烟气中,缓缓走向高潮,又缓缓归于沉寂。黄帝放下了鼓槌,转过身,面向山下那黑压压的、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用一种缓慢而有力的目光,扫视过他们。那目光,像是在辨认,像是在安抚,更像是在连接。他将这一个个曾经分散的、甚至敌对的血缘团体,用这一道目光,编织进一个更大的、叫做“华夏”的图景之中。
  人群,在这目光下,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那些原本带着些许疏离与戒备的姿势,渐渐松弛了;那些紧抿的嘴角,似乎也有了一丝向上的、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种共同的情感,像地下的暗流,开始在千万人之间无声地交汇、奔涌。那是对“同一片天空”的确认,是对“同一个领袖”的归附,更是对“同一种未来”的、朦胧而热切的期盼。
  也就在这一刻,我听见人群中,有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传来:
  “看啊……车……车披着黄罗……”
  “像顶子……山的顶子……”
  “车罗顶……车罗顶……”
  这无心的、质朴的赞叹,像几颗石子,投入了历史的长河,激起了永不消逝的涟漪。这座山,从此,在我们的话语里,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车罗顶。它不是由帝王钦定,而是由万民的口舌,在一种共同的感动与敬畏中,自然而然地分娩而出。这个名字,比任何冰冷的史书条文,都更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早晨,记录了那面鼓,那顶黄罗帐,和那群刚刚找到归属的人。
  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了。那浩荡的黄,那震耳的鼓,那烟火的气息,那万民的肃穆,都像退潮的海水一般,悄然远去。它们缩回了时间的深处,留下我这孤零零伫立在那块冰冷的、粗糙的岩石上。
  风,还是那阵风,只是不再带有松脂与牺牲的味道,只剩下冬日田野的、干净的枯索。阳光,穿透了云层,变得有些刺眼,懒洋洋地照在我此刻真实存在的、穿着羽绒服的身体上。我眨了眨眼,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头脑里还残留着梦的轰鸣与色彩。
  我还在车罗顶。还是那个我熟悉的车罗顶。
  我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那块在公元前2689年我曾站于其上的岩石边。它还在那里,和记忆中任何一次见到它时一样,沉默,顽固,带着被亿万年风雨侵蚀出的、粗糙的纹理。我伸出手,去触摸它。掌心传来一阵冰凉的、坚硬的触感。就是这块石头。就是它,曾经承载过那面决定文明走向的巨鼓么?就是它,曾经感受过那位圣王脚步的震动么?我俯下身,几乎将脸颊贴了上去,像一个小小的、虔诚的考古学家,用尽全身的感官,去搜寻那场大祭遗留下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鼓声的共振,没有黄罗的余温,甚至连一个想象中的、古老的脚印也无处寻觅。石头就是石头,山也还是那座山。历史慷慨地向我展示了一场华美的盛宴,却又在落幕之后,吝啬地收走了所有的杯盘,不留一丝证据。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像这山顶的风一样,瞬间贯穿了我。我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因思虑过度而产生的、逼真的幻觉么?
  我不甘心。我直起身,向四周望去。车罗顶山顶是平坦的,很大,曾经被我家的田地占据了一角。此刻,田里早已没有了庄稼,只有一些枯黄的、僵直的玉米秆子,还立在那里,像一片战败后废弃的枪戟。车罗顶山阴,半山腰,济潍高速东西伸展,车流不断;车罗顶北麓,朱河左岸,是我的村庄,那些红瓦的屋顶,在阳光下,像一堆堆安静的、燃烧着的火焰,我还能看见我家的屋院,在七十年代曾属于最新建的一批,现在已被无情的时间侵蚀成老宅了。更远处,是连绵的丘陵,上面有一条条蜿蜒的公路,像一条条灰色的带子,偶尔有甲壳虫般的汽车无声地滑过。再远处,还能看到胶济铁路,不时有高铁和动车风驰电掣般地驶过。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的,平静、略显萧索却又生动、充满激情的冬日午后。
  可是,当我的目光,再次落回脚下车罗顶的这片土地,这片我亲手耕种过、我的祖先也世代耕种过的土地时,那份失落,竟奇异地开始消融了。我忽然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他在这片“望天田”里劳作的样子。他总是沉默的,像这座山一样沉默。他弓着背,用锄头一下下地敲碎土块,那动作,缓慢,重复,带着一种与天地较劲般的、倔强的耐心。他的脸上,有汗水,有尘土,有被生活磨砺出的、深深的皱纹。那时,我只觉得这劳作是苦的,是无望的。
  可现在,我忽然懂了。父亲那一下下举起又落下的锄头,与四千多年前,那圣王一下下举起又落下的鼓槌,何其相似!它们都是沉默的,都是重复的,都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对土地的信仰。圣王的鼓,是为一个初生的文明奠基,划定精神的疆域;而父亲的锄头,则是为了在这片早已定型的文明疆域里,为一个小小的家,刨食,立命。前者是开辟,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因缘”;后者是持守,是“默然无声的大地文章”。一个在历史的聚光灯下,被万民仰望;一个在时间的角落里,被黄土掩埋。
  然而,谁能说,后者就比前者渺小呢?那震彻山河的鼓声,早已消散在风里;而那覆盖车驾的黄罗锦帐,也早已朽烂成泥。可是,父亲,以及无数像父亲一样的农人,他们从那“黄罗”所象征的土地上,一代代,一茬茬,收获着真实的、养人性命的小米与高粱。这文明,何尝不就像这山顶的田地?它需要开辟时的英雄鼓声,更需要持守时的、无数沉默的锄头。鼓声定鼎了江山,而锄头,才真正延续了血脉。
  我蹲下身,从田埂边,抓起了一把土。这土,是黄褐色的,夹杂着细碎的沙砾和一些干枯的草根。我用力地攥着它,它从我指缝间,簌簌地漏下。这土,与我幻觉中,那圣王脚下所踏的土,那覆盖着黄罗锦帐的土,是同一片土啊!那场大祭,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融入了这泥土里,融入了这吹拂了四千多年的风里,融入了我父亲,以及我,以及车罗顶周围村庄里每一个人的血脉与呼吸里。我们耕种它,我们行走其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最终也将归于斯。我们,不就是那场古老祭典,最鲜活、最直接的遗存么?
  那黄罗,从未消失。它从帝王的车盖上,飘落下来,化作了这漫山遍野的黄土,化作了秋天沉甸甸的麦浪,化作了我们皮肤的颜色,也化作了我们文化基因里,那最深沉、最不可磨灭的底色——对土地的眷恋,对秩序的追求,对“和而不同”的体认。
  这时,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般的鸣叫,划破了天空的宁静。我抬头望去,是一架飞机,正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从湛蓝的天幕上缓缓飞过。它是一个绝对的现代性的符号,代表着速度、科技与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它与我刚才幻觉中的那个远古的、缓慢的、依靠步行与木质车轮的世界,形成了何其尖锐的对比!
  然而,在这强烈的对比中,我却感觉不到割裂,只感到一种深邃的、时空的叠印。那飞机的银翼,仿佛正从那张古老的、覆盖着黄罗锦帐的车盖上掠过;那引擎的轰鸣,也仿佛正与我记忆深处那浑厚的鼓声,发生着某种共振。古今,在此刻,被打通了。我们乘着飞机,在瞬息之间跨越千山万水,与我们祖先驾着牛车,用一生的时间巡狩四方,其内在的冲动,难道不都是同一种——对世界的探索,对连接的渴望么?
  文明,就是这样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阪泉的烽烟,岱宗的封禅,沂山的祷祝,以及这车罗顶的鼓声,是它上游最湍急、最清澈的源头。而父亲的锄头,我的凝望,这村庄的炊烟,乃至天上那架飞机的航迹,都是它中下游,那更为平缓,却也更为丰沛的、泥沙俱下的流淌。
  太阳,渐渐西斜了。它的光线变得愈发醇厚,像融化的金子,涂抹在车罗顶枯黄的草地上,涂抹在车罗顶沉默的岩石上,也涂抹在正立于车罗顶之上的我的身上。该下山了。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山顶,这片承载过伟大祭典,也承载过我家贫瘠田地的土地。然后,我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向山下走去。
  我的脚步,比来时,要沉重些,却也踏实了许多。走到半山腰,我又忍不住回望。车罗顶,在夕照中,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暖的、古铜色的光泽。它依旧沉默着,像一位洞悉了一切,却一言不发的老人。
  风,又从背后吹来了。这一次,我清晰地听见,那风声里,夹杂着两种声音。一种是遥远的、浑厚的、来自公元前二千六百八十九年的鼓声,“咚……咚……咚……”,缓慢,庄严,为文明奠基。另一种,是切近的、清脆的、来自我童年记忆里的,父亲锄头磕碰在田埂碎石上的声音,“磕……磕……磕……”,耐心,持久,为生命续脉。
  这两种声音,一远一近,一宏大一细微,交织在一起,竟谱成了这天地间,最和谐,也最永恒的乐章。
  我继续向山下走去,走向我那亮起星星点点灯火的村庄。我知道,那鼓声,那黄罗,那关于统一与秩序的古老梦想,并没有被留在身后的山顶上。它们,正随着我的脚步,随着我这被黄土浸透的血脉,一起,走回人间。

2022年1月18日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短诗展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科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中国山水田园诗典选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中国诗歌会名家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9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88件,浏览量已达235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小诗展览馆已典藏小诗70首,浏览量已达20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已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已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在中国诗名家俱乐部美篇专栏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已达14万、4.3万、7.5万、2.2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在《中国诗选刊》美篇专栏发布诗话20篇,浏览量已达21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在中国诗名家俱名部美篇专栏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篇,浏览量已达0.8万余人次,个人诗散文集《张光国:诗眼看世界》已在中国诗歌会高研班美篇专栏发布诗散文12篇,浏览量已达12万余人次。

〓信息动态〓

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征稿启事

  中国诗歌论坛,由中国诗歌会主办,组织中国诗歌大赛,评选中国诗歌成就奖、中国诗歌贡献奖、中国诗歌佳作奖、中国诗歌名家奖、中国诗歌文学奖、中国诗歌新势力奖、中国诗歌星光奖和中国诗歌卓越奖。
  迄今,中国诗歌论坛已成功举办20届:
  第一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0年1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3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3年年8月17日在山东大学中心校区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4年8月1日在内蒙古呼和浩特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6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7年2月5日在福建厦门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2月22日在广西桂林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8月6日在内蒙古呼伦贝尔海拉尔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12月31日在河南三门峡市陕州地坑院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9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0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1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1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2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3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3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4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4年8月9日至12日在内蒙古通辽市、锡林郭勒盟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5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5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论坛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zgsgds@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贡献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成就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佳作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名家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文学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新势力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星光奖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卓越奖。本届活动所有奖项只能选投1项,并请标注好所投奖项字样)。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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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国文学》,建构特色独具的文学家园,由中国诗歌会主办,创刊于2023年1月23日,不定期推出纸刊,常态化制作微刊、电子刊和电子杂志,并组织轩辕国笔会、轩辕国文学论坛、轩辕国文学研讨会、轩辕国文学艺术沙龙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轩辕国文学》对于所刊发的优秀作品,将特别典藏于万诗阁轩辕国阁、中国诗歌馆或轩辕国文学艺术馆,永久存档、展示与推介。
  万诗阁,系藏诗楼,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以典藏万首好诗、万本好诗集为目标,创建有万诗阁诗书画院、万诗阁书社、万诗阁读书会和万诗阁研究会,推出《万诗阁艺术》、《万诗阁中国风画刊》、《万诗阁古风》、《万诗阁新韵》、《万诗阁中国大典》、《万诗阁文学》等微刊、电子刊、电子杂志和大型纸质诗卷,并组织万诗阁研讨会、万诗阁论坛、万诗阁“吟诗诵词”、万诗阁书社“悦读”、万诗阁读书会“推荐一首好诗”、万诗阁研究会“诗眼观察”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万诗阁建有风雅颂阁,天禄阁,诗文艺阁,诗典阁,千家阁,名家阁,孔子阁,诗家阁,屈原阁、太白阁、子美阁、摩诘阁、东坡阁、文正阁、易安阁,仓央嘉措阁,板桥阁,大唐阁,状元阁,乐府阁,诗光阁,诗家APP阁,诗家园阁,翰林阁,毓榕阁,神洲阁,凤凰阁,九歌阁,凤凰与白狼阁,轩辕国阁,丝路阁,昆仑阁、喜马拉雅阁,家园阁,南山阁、白浪阁、潍水阁,西园阁,金麦穗阁,红高粱阁,女诗人阁,芳华阁,瓷韵阁,大河阁,山水阁、草原阁、山海阁、边塞阁,北海阁、南海阁、江南阁,桃花村阁,乡土田园阁、爱情诗阁,新诗阁、小诗阁、短诗阁、长诗阁、散文诗阁、微型诗阁、古风阁,玄幻阁,网诗阁,诗博士阁,中外诗歌大展阁,诗歌美学阁,诗译阁,新诗学阁,汉诗阁,诗生活阁,论诗台阁,《中国诗选刊》阁、《新诗歌》阁、《中国诗歌月刊》阁,诗器阁,茶诗阁以及福建阁、黑龙江阁、新疆阁、青海阁、陕西阁、四川阁、吉林阁、安徽阁、湖北阁、河南阁、湖南阁、辽宁阁、江苏阁、山西阁、北京阁、天津阁、香港阁、台湾阁、福建阁、澳门阁、广东阁、宁夏阁、贵州阁、云南阁、江西阁、甘肃阁、山东阁、广西阁、重庆阁、西藏阁,长安阁,密州阁、扬州阁、香格里拉阁、乌拉特阁,加拿大阁、澳洲阁、美国阁,百科阁,当代诗史阁等分阁,专题典藏具有某种风格特质的诗歌文本。
  截至2025年10月23日,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
  中国诗歌馆,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网络时代诗歌馆,隶属于中国诗歌会,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诗人、研讨诗歌。截至2025年10月23日,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
  轩辕国文学艺术馆,系线上文学艺术馆,2021年4月19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主要典藏、展现张光国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词曲、视频等作品,亦特别推介文朋诗友的佳作,并组织诗歌大展、诗文诵读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截至2025年10月23日,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作品589件,浏览量已达236万余人次。
  总编:张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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