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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子曰文化》总第519期:张光国经说《与孔子相逢泗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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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子曰文化》总第519期:张光国经说《与孔子相逢泗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与孔子相逢泗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〇张光国

  我总觉得自己该去一个地方。不是名山大川,不是繁华都会,而是一条河,一条在历史的黄卷里流淌了两千五百年的河——泗水。这念头,像一枚深冬埋进心土的种子,在无数个翻阅古籍的深夜,在无数次面对现代知识焦虑的茫然时刻,悄然萌蘖,终至不可抑制。我是去寻一个声音,一句被无数蒙童吟诵,被无数耄耋咀嚼,却似乎早已在口耳相传间磨损了最初光泽与温度的话——“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执念一起,周遭的现代景致便如水波般荡漾、消散。我家书房静思轩的LED灯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调暗,渐次昏黄,终归于一片温柔的混沌。小区北邻高架桥上永不停歇的车流轰鸣,也像被抽走了所有频率,沉入一片万古的寂静。我只觉脚下履着的不再是凉爽光滑的瓷砖,而是温润的、带着春日苏醒气息的、微微下陷的泥土。一阵混合着青草腥气、湿润河风与远处隐约传来的牛粪味道的气息,粗粝而鲜活地扑面而来。我闭上眼,感受着时空转换的轻微晕眩,再睁开时,天光云影,豁然开朗。
  我,正站在一条不甚宽阔的河边。
  河水汤汤,其色微浊,并非江南溪流的清澈见底,也非黄河的浑黄磅礴,而是一种独特的、带着泥土本色的赭黄,在一种安详的、几乎凝滞的流动中,泛着如陈旧黄铜器皿般沉静的光泽。两岸是依依的垂柳,那柳丝长得几乎要探入水面,新萌的鹅黄嫩芽,在午后的阳光下,透明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连成一片,逼得人眼睛发酸。更远处,是平旷无垠的田野,阡陌纵横如棋盘,有身着粗麻短褐的农人,正以一种亘古不变的节奏,深深地躬下脊背,手中的耒耜起落之间,带着与土地搏斗的艰辛与虔诚。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慢,一种被阳光晒暖的、属于农耕文明的缓慢与耐心。这便是泗水了。我对自己说。没有黄河的奔腾咆哮,没有长江的险峻浩荡,它只是这样平缓地、近乎沉默地流着,像一位阅尽沧桑的哲人摊开的、布满了虫蛀与水渍的竹简书卷,等待着一个有缘人,去读懂那沉默之下的汹涌与雷鸣。
  河畔不远,有一片繁茂的杏林。时值盛春,花开得正酣,那粉白的花瓣,并非矜持的疏落,而是泼洒般的、毫无保留的绚烂,如云似霞,织成一片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锦绣。林间空地上,隐隐有数十人席地而坐。他们的坐姿并不整齐划一,有的挺拔,有的微躬,却自有一种沉静的气场,让周遭的鸟鸣都显得格外小心。我的心骤然一紧,仿佛被一只从历史深处伸出的、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连呼吸都屏住了。我放轻脚步,如一片羽毛般靠近,将自己藏身于一株老杏树粗砺的树干之后,生怕一丝最微弱的声响,也会惊扰了这片时空里凝结的、琉璃般易碎的庄严。
  我成了穿越时空而来在杏林中怀着敬畏与偷窥般激动的、沉默的旁观者。
  那位老者,孔子,就坐在人群中央,背对着我这边,面朝泗水。他身材高大,有些清癯,穿着一袭洗得发白、边缘已有些毛糙的青色深衣,手肘与膝盖处打着齐整而醒目的补丁,那针脚细密,透着一种清贫中的不苟。他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已是花白相间,如秋日覆霜的芦苇。一阵微风拂过,几缕散乱的白发在他额前飘动,更添几分沧桑。
  弟子中似乎有人提出了一个急切的问题。孔子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那并非后世庙堂塑像那般凛然圆融、不可侵犯,而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沟壑,仿佛干涸河床的龟裂,每一道里都深藏着陈、蔡之间的饥馑尘埃,宋国司马桓魋追逼时的仓皇,以及“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无奈与苍凉。他的皮肤是久经风霜的古铜色,嘴唇因长期奔走讲学而显得有些干裂。
  然而,当孔子抬起眼睑,当我终于敢正视那双眼睛时,我所有的预设与想象,都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那不是一双我以为的、看透世情、古井无波的眼,也不是一双锐利如鹰隼、洞察一切、令人不敢直视的眼。那是一双……温和的、充满了悲悯与理解的眼睛。像这春日午后泗水的水面,深厚而包容,映照着流云与柳影,也清晰地映照着每一个望向他年轻面孔的倒影。那目光里,有长者般的慈爱,有学者般的专注,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对人间苦难的体察与共情。他微微侧着头,耳朵似乎向着提问的弟子倾斜,这个细微的动作,流露出一种罕见的、平等的倾听姿态,仿佛在倾听风穿过杏花的声音,又仿佛在耐心等待学生们心中泛起的、哪怕是再微小的思想涟漪。
  围坐孔子周边的年轻人,神情各异,构成了一个时代的微缩景观。那位坐在最前方、身形魁伟、浓眉大眼的青年,此刻正双拳微握,置于膝上,眉宇紧锁成一个“川”字,仿佛在思索宇宙的奥义,又像在为什么不公之事而愤懑。他旁边一位面容清癯、眼神沉静的弟子,则微微垂首,似在反复咀嚼夫子的某句话,脸上带着一种内在的忧思,似在牵挂邦国无休的纷争与黎民的苦痛。更远处,一些更年轻的面孔,眼神则明亮如星,充满了对“士”的使命的向往,以及对眼前这位夫子的无限景仰。他们并非不谙世事的书呆子,许多人眉宇间都带着与年龄不甚相称的沉郁与早熟。我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王道式微”的末世,战争、饥荒、流离是笼罩在每个人头顶的阴云。他们抛弃家室,跟随夫子周游,所求的,绝非仅仅是记诵章句之学,而是一条能穿透这重重黑暗、通向“道”的救世路径,一种能安顿自身生命与这混乱世界的秩序与信念。
  风过杏林,花瓣簌簌而下,像一场温柔而决绝的雪。有几片落在了孔子的肩头、鬓角,他并未拂去,仿佛与这自然之景已融为一体。他开口了,声音不高,略带沙哑,却像这泗水的流淌,沉静而有力地浸润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心灵。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句话,从孔子口中吐出,全然不是后世私塾里那拖长了声调的、刻板的、近乎催眠的诵读。它像一声温暖的叹息,又像一句对久别老友的亲切问候。没有居高临下的训诫,没有玄之又玄的机锋,只有平实如脚下泥土般的确认,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毋庸置疑的力量。
  然而,座中那位魁伟的青年,眉头却锁得更紧了。他性子刚猛耿直,显然无法满足于这看似平和的表述。他猛地一拱手,手臂的动作带起了风声,声音洪亮如钟,打破了林间的静谧:“夫子!如今天下汹汹,诸侯争霸,仁义不存。强者恃力,弱者待毙。吾辈学这诗书礼乐,于颠沛流离中有何大用?终日习之,焚膏继晷,未见其能退百万雄兵,解万民于倒悬,何‘说’之有?学生……学生只觉其苦,悬梁刺股,未见其乐!”
  他的话语,像一块棱角分明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了巨大的波澜。许多弟子虽未明言,但脸上也流露出相似的困惑与赞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孔子,等待着答案。
  孔子并未直接驳斥,甚至连一丝不悦的神情都没有。他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理解,有宽容,也有更深远的、如星空般浩瀚的意味。他目光掠过激动子路,再次投向那汤汤不息、万古如斯的泗水,缓缓说道:“由啊,尔惑之矣。你且看这泗水。”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我这个隐形旁观者的,都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那条沉默的河。
  “你见它日夜奔流,从山间发源,东入于海,可曾见它一日停歇?可曾闻它抱怨路途遥远、泥沙缠身?它并非奔赴什么惊天动地、立竿见影的事业,只是循着它的‘道’,无声地浸润两岸的禾苗,谦卑地承载往来的轻舟。它的力量,不在某一刻汹涌的浪头,而在这不舍昼夜、持之以恒的持久。我们的学习,不也是如此吗?”
  孔子顿了顿,俯身从脚边的河滩上,拾起一块粗砺的、满是棱角的深褐色石头,又探手从更近水处,摸起一块已被流水打磨得光滑圆润、泛着青灰色光泽的鹅卵石。他将两者置于掌心,轻轻一碰,发出“咔哒”一声清响,在寂静中格外分明。
  “学习,首先是‘琢’。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孔子举起那块粗石,“用先王之道义,圣贤之文章,来雕琢我们天生粗砺、蒙昧的本性,剥去那些贪婪、忿戾、怯懦、偏执的顽石,让内在的仁、义、礼、智、信的美质,得以显现出来。这个过程,或许是痛的,是艰难的,如同这块石头,被水流千年冲刷,碰撞,磨去所有突兀的棱角。”
  孔子放下粗石,将那块温润的鹅卵石托在掌心,它光滑的表面,在透过杏花的斑驳阳光下,仿佛含着水分,流转着一种内敛的、柔和的光辉。
  “但更重要的是‘养’,是‘习’。”孔子的声音变得更加深沉,目光扫过每一个弟子的脸,“这‘习’字,不仅是温故知新,更是实践,是体认,是让所学的道理,如同这泗水打磨卵石一般,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融入你的血脉,化为你的呼吸,你的举止,你面对世界时下意识的反应。当你发现,在陈蔡绝粮的困厄之中,你能自然地道一句‘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以自勉,而内心真的能升起一股不屈的浩然之气;当你面对权贵的不公与无礼,能依据礼的精神,不卑不亢地据理力争,维护士的尊严;当你与志同道合的友人久别重逢,能因‘有朋自远方来’而心生真实的、不掺杂质喜悦……那时,学问便不再是竹简上冰冷的刻痕,它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成了你的骨骼与血肉。它给你带来的,不是换取功名利禄的筹码,而是在任何顺逆荣辱的境地下,都能获得的一份内在的安宁与笃定。这种由内而生的、源源不断的充实与明朗,这种‘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心灵状态,难道不是最真实、最珍贵的‘悦乐’吗?”
  “这种‘悦’,”孔子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穿透肌肤,直抵心灵深处,“不同于得到一块美玉,猎取一只功名的喜悦。那些是外来的,易逝的,如浮云聚散。而这种‘悦’,是发现自己内心原本就有的光明被点燃的喜悦,是感受到自身生命与天地大道逐渐契合的喜悦。它如同这春日暖阳,照在你身上,是你自己在温暖,是你生命本身在发光。这,便是‘不亦说乎’的真意了。求仁得仁,又何怨?”
  子路怔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惯于持剑、布满老茧的大手,此刻却仿佛在感受另一种无形的、温润而持久的力量——一种由内而外、不假他求的精神力量。他脸上的刚猛之气渐渐消融,代之以一种沉思的柔和。其他弟子,也大多面露恍然、欣喜之色,仿佛一道光,照进了他们被现实阴霾笼罩的心房。
  而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亦被孔子这番朴实无华却又震古烁今的话语,深深震撼,灵魂仿佛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洗礼。原来,这“学而时习之”,并非一种外在的、强制的、苦行僧式的规训,而是一条通向内心光明殿堂的、充满发现与惊喜的路径。它要对抗的,不仅是外部的黑暗与混乱,更是内在的蒙昧、生命的流逝与意义的虚无。这“悦”,是一种高级的、属于精神贵族的幸福,它不假外求,因而也如同自身的影子,无人可以夺走。我对比着自己时代那种被分数、排名、就业前景压得喘不过气的“学习”,一种巨大的、难以言表的悲哀与羡慕,交织在我心头。
  我的思绪,不由得飘散开去,仿佛挣脱了肉身的束缚,沿着这条泗水,逆流而上,又顺流而下,俯瞰其后两千多年波澜壮阔的文明长河。
  我看见了。看见汉代的儒生,在太学,在石渠阁,在熹平石经前,秉烛夜读,一笔一划地校订、抄录、训诂,他们将“习”化为了一种严谨的、系统化的文化传承,让经典的河流虽历经秦火,却依然能够涓涓不息,不致中断。看见魏晋的名士,在竹林中、在兰亭曲水之畔,他们将学问与性情、与自然融为一体,“习”于山水之间,于清谈辩难之中,寻求精神的超越与个性的解放,哪怕外面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景。看见大唐的诗人,在塞北的风沙与江南的烟雨中,将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完美地结合,“习”出了气象万千、光耀千古的瑰丽诗篇。他们的乐,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情,也是“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的、在颠沛流离中突然降临的、源自文化认同的巨大慰藉。
  然而,我也看见了这条精神河流的改道、淤塞甚至局部的腐臭。后世,当“学”被窄化为科举场屋中的时文八股,当“习”沦为对固定程式的机械重复与模仿,当“学而优则仕”成为几乎唯一的目标时,那句“不亦说乎”便失去了它最初的光彩与温度。它成了无数士子寒窗苦读时,一句苍白无力、甚至略带反讽的自我安慰,或是一种被体制异化后的、对功成名就的遥远憧憬。学习的“悦”,那源于生命内在需求的、自我完善的喜悦,被外在的、残酷的竞争与评价体系所挤压、所异化,变成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功利渴望与巨大焦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文明痛感,一种源头的清泉在流淌途中被泥沙裹挟的悲剧。我们继承了《论语》的文字,修建了无数宏伟的文庙,却可能在代代相传中,渐渐遗落了那最为珍贵的、关于生命与学问最初相遇时的那份纯粹“悦”乐的精神内核。
  正当我沉湎于这跨越千年的慨叹与忧思时,眼前的场景似乎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杏林的影子渐渐淡去,仿佛褪色的水墨画。泗水依旧在旁流淌,水声却愈发清晰。而孔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历史帷幕,竟悠悠地、准确地落到了我这个藏身树后、“旁观者”的身上。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我的存在,早已在他的觉知之中。我感到一种无处遁形的、被彻底看穿的惊惶,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孔子向着我的方向,依旧用那温和而沉静的语气,如同询问一位迷路的邻人,缓缓问道:“远来的客者,在你的时代,人们还‘学’吗?他们,可还‘悦’吗?”
  我浑身一颤,从宏大的历史幽思中被猛地拉回,却又被抛入一个关于当下的、无比尖锐而直接的质问之中。我张了张嘴,感到喉咙干涩得如同跋涉了千里沙漠。我不得不从树后走出,整了整衣衫,以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躬身行礼。
  “夫子……在我的时代,‘学’之盛,远超您的想象。”我斟酌着词句,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与羞愧,“我们有无数宏伟的库府,称之为图书馆、数据库,收藏的竹简……不,是电子典籍,堪比汗牛充栋,穷尽一生也无法读完其万一。有便捷无比的途径,互联网,可以让任何知识、任何讯息,瞬间传递万里,抵达每一个角落。孩童皆可入学,诵读经典,亦研习万物运行的格致之理,上至星空宇宙,下至微尘粒子。”
  孔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淡淡的欣慰与好奇,他微微颔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话锋一转,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混合着为现代文明自豪与对其异化的深沉悲哀,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我们似乎……迷失在了知识的汪洋里,成了信息洪流中无助的漂泊者。我们‘学’,常常是为了换取一块更好的、进入社会的‘敲门之砖’,为了在日益激烈、近乎残酷的竞逐中不被抛下,为了获得一种叫做‘竞争力’的东西。我们‘习’,是反复练习答题的技巧,揣测考评者的心意,掌握快速通过标准化测试的法门。我们的心,被无数的分数、排名、资格认证和未来的生计焦虑所填满,像被过度灌溉的、涨满的池塘,浑浊不堪,再也映照不出天光云影,感受不到微风拂过的涟漪。”
  我越说越快,语速急促,仿佛要将一个时代的集体焦虑、一种文明的病症,在这一刻尽数倾吐给这位源头时代的智者:“我们追逐‘知识’,却远离了‘智慧’。我们拥有海量的‘信息’,却丧失了内心的‘定力’与‘判断’。我们什么都学,却似乎忘了,学习最初与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认识自己,是为了安顿我们自己的生命,是为了获得一种像您所说的、在任何境遇下都能保持从容与悦乐的能力。‘悦’?那成了一种奢侈品,一种需要在喧嚣的娱乐和短暂的感官消遣中才能勉强捕捉的、转瞬即逝的刺激。夫子,我们……我们似乎比任何时代都更努力、更辛苦地‘学而时习之’,却比任何时代都更难体会到您所说的那种发自生命深处的‘不亦说乎’了!”
  我将心中块垒尽数吐出,感到一阵虚脱般的无力,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被理解的释然。我垂首而立,等待着,仿佛一个交上了一份糟糕答卷的学生,等待着老师的评判。
  孔子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惊讶,没有责备,甚至没有惋惜,只有那亘古不变的、深如泗水的悲悯。他良久沉默,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潺潺的、永恒流淌的泗水。夕阳正缓缓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绯红与橙黄,那光芒投射在河面上,河水仿佛不再是水,而是流动的、熔化的金子与火焰,绚烂夺目,却又带着一种行将逝去的凄美。
  “你看,”孔子终于又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柔和,却也更加坚定,像这暮色中渐渐升起的、清凉的晚风,“太阳每日升起,落下,是‘时习之’。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是‘时习之’。这泗水奔流不息,亦是‘时习之’。天地大道,就在这循环往复、看似平凡的‘习’中运行不殆,它可曾感到疲倦?可曾问过有何用处?可曾因无人喝彩而停止?”
  孔子转向我,目光如这暮色中的第一颗星,明亮而温暖,直透我的心扉,照亮我内心深处那片被现代尘埃覆盖的角落:“你所说的‘知识’,是向外的征服,是量的积累,是术。而我所说的‘学’,是向内的照亮,是质的升华,是道。它不是为了拥有什么,而是为了‘成为’什么——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内心光明、坦荡、仁爱而从容的‘人’。当你的学习,是与自己生命的成长、与自己灵魂的觉醒紧密相连时,每一次微小的领悟,每一次实践的印证,都会带来如同草木逢春、种子破土般的、自然而纯粹的喜悦。这喜悦,与外界评价无关,与功利得失无关,它源自生命本身与大道契合的律动。”
  “回到你的时代去吧。”孔子仿佛在做最后的、语重心长的嘱托,声音渐渐变得空灵,身影在愈发浓重的暮色中开始模糊,“告诉那些迷失在知识瀚海里的人们,不必外求,只需内省。在你们浩瀚如星海的学问中,为自己辟出一片小小的、安静的园地,不为稻粱谋,不为声誉计,只为了滋养自己的心灵,认识真实的自己。去重新体味与古人精神相通的感动,去感受格物致知后那豁然开朗的欢欣,去践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后的心安理得。那‘悦’,它从未消失,它一直就在‘学’与‘习’的交融处,如这泗水底的潜流,静静等待着你们的回归。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自强,便是学而不厌,习而不倦,而这过程本身,便是最大的悦乐。”
  话音落下,最后一抹瑰丽的余晖也彻底收敛了,天地间陷入一种蓝灰色的朦胧。杏林、弟子、泗水……我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剧烈地波动、模糊,像一幅被投入水中的、未干透的水墨画,所有的色彩与线条都氤氲开来,融合成一片混沌。唯有孔子的身影,在渐浓的、天鹅绒般的暮色中,化作了一个极其清晰而深刻的剪影,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岳,镇守在文明的源头,指引着迷途的归航。
  我猛地惊醒,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发现自己仍紧紧攥着那本翻开的《论语》,静静地坐于书房的会坐椅上。窗外,是城市永不眠的霓虹,将半片天空染成一种虚假的、浮华的亮色。汽车的喇叭声尖锐地刺破夜空,将我拉回这喧嚣的现实。
  余秋雨先生曾说,文化是一种包含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的生态共同体。那么,孔子所开启的,正是这样一种以“学”与“习”为核心,追求内在人格完成与精神超越的文明生态。“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九个字,便是这生态源头最温暖、最明亮、最充满生命力的宣言。文化的传承,不仅是知识的传递,更是一种感受幸福、安顿生命的能力的延续,是一种将外在规范内化为生命本能与内心喜悦的修行。
  我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街道上匆匆的人流与川息的车灯织成的、冰冷的光河。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正背负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学习重压与知识焦虑,在信息的洪流与竞争的激浪中奋力挣扎,却离那份源头的“悦乐”越来越远。我想起夫子那悲悯而坚定的眼神,想起那泗水不舍昼夜的流淌,心中那巨大的悲凉,竟渐渐生出一种坚定的温柔与力量。
  那条古老的泗水,其实从未真正断流。
  它流进了每一个在深夜里,抛开功利算计,仍肯为一首唐诗、一阕宋词而怦然心动、潸然泪下的心灵;流进了每一个在浮躁世相中,仍愿坚守一份诚信、一份仁爱、一份从容不迫的优雅灵魂。它在我们每一次抛开功利目的、纯粹为求知而求知的澄澈目光中,重新泛起清澈的波光;在我们每一次因领悟了一个道理、践行了一种美德而感到由衷欣喜的时刻,重新唱响起欢快的潺潺之歌。
  天光虽移,流水依旧;诵声虽改,悦乐长存。
  这,或许就是我此次穿越两千五百年的时空迷雾,置身于泗水边的杏花天光之中,所带回来的、最珍贵的新知与古老的信念了。
  
2025年11月17日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轩辕国学院、中国古风研究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东篱雅集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1007首,浏览量已达328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34期,浏览量已达215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9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93件,浏览量已达237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作家诗人百家名典馆已典藏作家诗人简介及代表作42件,浏览量已达11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达14万、4.4万、7.5万、2.5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发布诗话27篇,浏览量达30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乐府诗话》已发布诗话3篇,浏览量达2.7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1篇,浏览量达10万余人次,个人诗散文集《张光国:诗眼看世界》已发布诗散文12篇,浏览量达14万余人次,个人经论集《张光国经说》已发布经论7篇,浏览量达5.4万余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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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征稿启事

  中国蒹葭爱情诗社,2000年6月9日创立,隶属于中国诗歌会,常态化组织中国蒹葭爱情诗诗会、中国蒹葭爱情诗论坛、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中国蒹葭爱情诗大展、中国蒹葭爱情诗笔会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由中国诗歌会主办,评选中国蒹葭爱情诗微型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小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长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散文诗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古风奖、中国蒹葭爱情诗绝句奖、中国蒹葭爱情诗律诗奖和中国蒹葭爱情诗词曲奖。
  迄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成功举办25届:
  第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0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1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2年3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3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4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5年1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6年7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7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8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09年10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0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1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2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3年4月20日在山东济南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4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5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6年3月25日在江西省景德镇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7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8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19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0年3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二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1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三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2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四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3年9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五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已于2024年1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研讨会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shenzhouwenxue@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短诗奖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微型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小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长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散文诗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古风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绝句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律诗奖或第二十六届中国蒹葭爱情诗词曲奖。只能选投上述9项中的1项,且要注意:长诗限投1首,限100至300行内(不能少于100行);散文诗限投1首,限300字内;其他,即投3首,且投律诗不包括排律,微型诗每首限3行内,小诗每首限5行内)。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1月8日

〓关于我们〓

  孔子是中国诗歌的源头性人物;孔子是一名诗人,亦是诗歌编纂家和诗歌理论家;孔子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化史上都享有重要地位,美国诗人、哲学家爱默生认为“孔子是全世界各民族的光荣”。
  《论语》除个别章节出现“孔子曰”,皆以“子曰”特指孔子之言。子,是对男子的尊称,也是对老师的尊称。春秋战国之时,百家争鸣,诸子实有上千,流传较广、影响较大、较为著名、形成学派的有分别以孔子、老子、墨子、韩非、孙武为代表的儒、道、墨、法、兵等十二家。为区别儒家经书所出现的“子曰”,诸子之书,无论自著,还是弟子记述,都是“某子曰”,如 “庄子曰”,“韩子曰”,“墨子曰”,“孙子曰”等。
  《中国子曰文化》,致敬孔子,打造子曰文化的新时代平台,创刊于2021年1月1日,由中国诗歌会主办,不定期推出纸刊,常态化制作、发布电子刊、微刊和电子杂志,并组织中国子曰文化诗会、中国子曰文化笔会、中国子曰文化论坛、中国子曰文化研讨会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
  《中国子曰文化》对于所刊发的优秀诗歌,将特别典藏于万诗阁孔子阁或中国诗歌馆,永久存档、展示与推介。
  万诗阁,系藏诗楼,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以典藏万首好诗、万本好诗集为目标,创建有万诗阁诗书画院、万诗阁书社、万诗阁读书会和万诗阁研究会,推出《万诗阁艺术》、《万诗阁中国风画刊》、《万诗阁古风》、《万诗阁新韵》、《万诗阁中国大典》、《万诗阁文学》等微刊、电子刊、电子杂志和大型纸质诗卷,并组织万诗阁研讨会、万诗阁论坛、万诗阁“吟诗诵词”、万诗阁书社“悦读”、万诗阁读书会“推荐一首好诗”、万诗阁研究会“诗眼观察”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万诗阁建有风雅颂阁,天禄阁,诗文艺阁,诗典阁,千家阁,名家阁,孔子阁,诗家阁,屈原阁、太白阁、子美阁、摩诘阁、东坡阁、文正阁、易安阁,仓央嘉措阁,板桥阁,大唐阁,状元阁,乐府阁,诗光阁,诗家APP阁,诗家园阁,翰林阁,毓榕阁,神洲阁,凤凰阁,九歌阁,凤凰与白狼阁,轩辕国阁,丝路阁,昆仑阁、喜马拉雅阁,家园阁,南山阁、白浪阁、潍水阁,西园阁,关雎阁,蒹葭阁,金麦穗阁,红高粱阁,乡土田园诗阁,女诗人阁,芳华阁,瓷韵阁,大河阁,山水阁、草原阁、山海阁、边塞阁,北海阁、南海阁、江南阁,桃花村阁,乡土田园阁、爱情诗阁,新诗阁、小诗阁、短诗阁、长诗阁、散文诗阁、微型诗阁、古风阁,玄幻阁,网诗阁,诗博士阁,中外诗歌大展阁,诗歌美学阁,诗译阁,新诗学阁,汉诗阁,诗生活阁,论诗台阁,《中国诗选刊》阁、《新诗歌》阁、《中国诗歌月刊》阁,诗器阁,茶诗阁以及福建阁、黑龙江阁、新疆阁、青海阁、陕西阁、四川阁、吉林阁、安徽阁、湖北阁、河南阁、湖南阁、辽宁阁、江苏阁、山西阁、北京阁、天津阁、香港阁、台湾阁、福建阁、澳门阁、广东阁、宁夏阁、贵州阁、云南阁、江西阁、甘肃阁、山东阁、广西阁、重庆阁、西藏阁,长安阁,密州阁、扬州阁、香格里拉阁、乌拉特阁,加拿大阁、澳洲阁、美国阁,百科阁,当代诗史阁等分阁,专题典藏具有某种风格特质的诗歌文本。
  截至2025年11月13日,万诗阁已藏诗1007首,浏览量已达328万余人次。
  中国诗歌馆,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网络时代诗歌馆,隶属于中国诗歌会,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诗人、研讨诗歌。截至2025年11月13日,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34期,浏览量已达215万余人次。
  总编:张光国
  旗下网站:诗家,中国诗歌会诗人网络平台,首家诗歌文学艺术社交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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