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家APP文本精选》总第262期：张光国诗散文《乌镇西栅河畔问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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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家APP文本精选》总第262期：张光国诗散文《乌镇西栅河畔问柳》


乌镇西栅河畔问柳

〇张光国

　　2015年3月28日，我立于乌镇的西栅河畔，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小径，缝隙里探出茸茸的青苔，像是时光在这里打上的墨绿补丁。午后斜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路径上，恍若另一个沉默的自我，在与我同行，又似在将我引领。我此来，并非为了寻那姹紫嫣红的、喧嚣的春意，倒更像是赴一场与旧识的、沉默的、穿越了无数个春秋的约会。
　　周遭是氤氲的水汽，江南独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的湿润空气，将远树、亭台的飞檐，乃至不远处那粉墙黛瓦的人家，都晕染得有些迷离，像一轴刚刚落笔、墨色尚未干透的淡彩水墨。而最牵动我目光的，是眼前这一排，沿着湖岸逶迤而去的垂柳。它们的长条，已不是初春时那般怯生生的、含着鹅黄的、仿佛一触即碎的绿意，而是蓊蓊郁郁的，积攒了一整个春天的力量与雨水，沉沉地、几乎有些慵懒地垂向那漾着微波的水面。那姿态，像极了古画中女子浣洗的、再也拧不干的青丝，又像是一道道碧绿的、无声的瀑布，从半空中倾泻下来，却永远悬停在即将触及水面的那一刹那。风是有的，却是软软的，糯糯的，贴着湖面滑过来，不带一丝北风的凛冽，只像情人温柔的吐息。那千万条柳丝便得了信令，开始一种极缓、极雍容、极慵懒的摆动。不是狂舞，也不是轻颤，而是一种说不尽的、缠绵的、欲语还休的飘飖。这飘飖里，有太久的等待，有太深的倦意，还有一种看尽繁华后的淡然。我的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被这绿色的、流动的烟霭吞没了进去，仿佛一步之间，便从现实的、坚硬的二十一世纪，踏入了某个柔软的、属于诗词的、亘古的梦境。
　　走近了，才看清那柳叶。一片片，狭长而微弯，宛如美人的黛眉，又如巧匠精心打磨的碧玉梭。边缘带着细密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锯齿，仿佛是时光这位最苛刻的裁缝，用最纤细的针脚，精心缝制出的模样。阳光透过交叠的叶隙，筛落下来，那绿色便不再是单调的一片，而是有了深浅，有了层次，有了光影的嬉戏。背光处是墨绿的、沉静的，像是深潭的水，藏着无数秘密；迎光处，则几乎是透明的、脆弱的，叶脉像金色的蛛网，纤毫毕现，仿佛在诉说着生命内在的、精致的结构。我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拂过一条垂下的、几乎要触及我额头的柳枝，触感是凉滑的，带着植物特有的、清润的生机，还有一种微弱的、执拗的韧性。这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倏然间接通了时间的彼岸。忽然便想起《诗经·小雅·采薇》里的句子，那该是多么古老的一次凝视，一次浸透了泪与痛的回望：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依依”二字，真是绝了！它没有具体的形状，却勾勒出最动人、最缱绻的姿态；它没有声音，却诉说着最沉郁、最无奈的别情。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那黄土漫天的古道，那个被迫放下耒耜、拿起刀戈的征人，在凛冽的晨风中，最后一次回望故园。柴门依稀，井台依旧，而最后映入他眼帘，烙印在他心头的，想必就是这样在料峭春风中，想挽留他却又挽留不住的、只能徒劳地“依依”摇摆的柳枝罢。那柳枝，成了故乡伸出的、无力而悲伤的手臂。千百年了，多少“昔往”“今来”的悲欢，多少聚散离合的戏剧，都被这看似柔韧、实则沉重的枝条承托着，记录着。那柳，不再是植物学上的一种乔木，它成了一支饱蘸离愁的巨笔，在历史这卷漫无边际的宣纸上，年复一年地，用新绿与枯黄，写着同样的两个字：“别离”。这别离，是空间的，亦是时间的；是个人的，亦是家国的。
　　我的思绪，便顺着这“依依”二字的牵引，滑入了那浩如烟海的、中国文人用情感与才华构筑的诗词世界。这柳，在中国文人的笔下，实在是一个太殷勤、太多面的精灵。它若仅有离愁，倒也单纯，偏偏它的情致又是那般复杂多端，如同一个万花筒，随着观察者心境的不同，变幻出无穷的光影。你看，同样是柳，在唐代贺知章笔下，是那般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少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哪里是树？这分明是用碧玉雕琢成身姿、用鲜嫩的丝绦缀饰秀发的生命。那无形的春风，在这里也成了灵巧的、怀着爱怜心思的裁缝，手持无形的剪刀，细细地、耐心地裁出这满树的精致与生机。这是一种发现的喜悦，是生命在初绽时那不可逼视的、纯净的光华。然而，文学的风景总在峰回路转。一转角，到了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柳便蒙上了凄迷的、帝王的泪光，承载了盛世转衰的无尽苍凉：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马嵬坡的土早已冷了，白绫也早已化作尘埃，那个“宛转蛾眉马前死”的悲剧早已在历史的帷幕后定格。那个曾经开创了开元盛世的帝王，作为政 治的失败者和爱情的遗孑，独自归来。宫苑中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太液池的芙蓉依旧盛开，未央宫的垂柳依旧婀娜。然而，在他眼中，那芙蓉竟成了她如花的容颜，那柳叶竟成了她似柳的黛眉。物是人非，此情此景，怎能不泪如雨下？这柳，于是成了记忆的索引，成了往昔欢乐的冰冷遗骸，每一阵风过，那飘摇的枝条都像是在提醒他那场盛大的、无法挽回的失去。柳丝千条万条，却缚不住逝去的时光与爱侣的魂魄；柳叶如眉似黛，却展不开他紧锁的、沉重的愁肠。
　　这还远不是尽头。柳，还关乎着时间，关乎着对人生飘忽、世事无常的深沉慨叹。南宋的词人吴文英，在那首极哀婉、极精致的《风入松》中写道：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
　　清明时节，风雨凄迷，词人满怀愁绪，甚至为自己埋葬的落花撰写铭文。那当年分手的路径，如今已被浓绿的柳荫染得一片幽暗。而他的愁绪，他的柔情，竟仿佛可以度量——那一寸寸的、不断生长的柳丝，便对应着他心中那一寸寸滋长、无法剪断的柔情。这柔情，因离别而滋生，更因时光的流逝、春光的远去而愈发浓密、愈发沉重。这柳，于此又成了一架情感的尺，量出了人间别恨的深长，也量出了生命在时光流逝中的无奈与悲凉。
　　我就这样漫想着，脚下的路已不知不觉将我引至湖心一座小小的、六角形的亭子里。亭子有些年头了，朱红的漆柱剥落了些许，露出里面深色的木纹，如同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诉说着风雨的侵蚀。我拣了一处临水的栏杆坐下，再看那柳，眼光便全然不同了。它们静静地立在水边，千百年来，无论王朝更迭，人世变迁，似乎总是这般模样，春来发几枝，秋至叶飘零。但我知道，它们其实是不同的，它们沉默地观看，将一切收于眼底，藏于年轮。隋炀帝当年开凿通济渠，也曾“种柳成行夹流水”，想象中“龙舟锦缆”的千里繁华，笙歌鼎沸，终究抵不过历史的雨打风吹去，化作《隋宫》里的“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那运河两岸的柳，见过锦帆如云，见过舳舻千里，也见过饿殍遍野，见过烽火连天，最终只将沉默的、苍老的影子，投在混浊而依旧东流的水波上。它们是帝国兴亡最冷静的见证者，是立于水畔的、无言的史官。而我此刻面对的江南之柳，虽无那北地柳树的苍凉与风沙的刻痕，却也一样承载着无数寻常人家的、细水长流的悲欢。那在长亭外、古道边折柳相送、泪湿青衫的书生；那在柳下溪边捣衣、槌声里寄托着对远人思念的思妇；那在柳荫里追逐蜻蜓、嬉戏玩闹终至两鬓斑白的孩童……他们细微的、具体的生命轨迹，他们欢欣与泪水的气息，仿佛都还萦绕在这郁郁累累的枝叶之间，未曾散去。
　　这便是我所想的“诗眼”了。我们用诗的、艺术的、情感化了的眼光看柳，柳便不再是植物学上的Salix babylonica，它成了一个巨大而幽深的文化符号，一个承载了无数层叠情感的记忆容器。我们看它，实则是在看我们自己，看我们民族千百年来的集体心绪与精神脉动。那柳的柔韧，何尝不是我们这个民族在无数次天灾人祸、命运重压下，一种不肯折断、于艰难困苦中默默生存的坚韧？那柳的飘摇，何尝不是我们在世事变幻、历史洪流中，一种无法自主、随风俯仰的彷徨与adaptation？而那春日生发的、不可遏制的勃勃生机，那一片新绿点燃另一片新绿的决绝，又何尝不是我们对生命本身、对世间美好最本真、最热烈的渴望与礼赞？
　　唐人王之涣的《凉州词》里，柳又呈现出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气象，从江南的缠绵水汽中，陡然被抛掷到了塞外的苍茫风沙与铁血之中：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里的柳，陡然被赋予了地理的、政 治的边界意味。它成了故园、成了中原文明、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温柔生活的象征。那笛声呜咽，所怨的哪里是杨柳本身？怨的是那催绿了中原万千杨柳的、代表着皇恩与泽被的春风，为何如此吝啬，不肯度过那孤绝的、象征了隔绝与荒凉的玉门关？这柳，于此又平添了一重壮阔的悲怆。它划分了农耕的安稳与游牧的漂泊，划分了熟悉的乡土与陌生的绝域，甚至，在某种隐喻的层面上，划分了生与死。
　　我的心中，在这一片江南的温软景色里，忽然涌起一阵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悲悯。这柳，被我们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被我们整个的文化传统，赋予了如此多的情思、如此重的意义，它可曾觉得疲惫？可曾觉得沉重？它只是无言地生长，遵循着自然的律令，春日便绿，秋日便黄，冬日便凋零，坦然地面对风霜雨雪，来年又是一番新的、纯净的轮回。它的生命，自有其内在的、不为人类情感所动的节律与庄严。而我们的悲欢离合，我们的家国兴叹，我们的一切自以为是惊天动地的情感与历史，于它，不过是吹过它枝叶的、一阵又一阵性质不同的风罢了。我们以“诗眼”观它，将它看成了我们自己，在我们的文化镜像中寻找认同与寄托；它若真有灵，以其纯粹的、“柳眼”观我们，看到的，恐怕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群群忙碌而多情的、转瞬即逝的蜉蝣罢。这是一种何等的不对等，何等的苍凉，又是何等的令人深思。
　　这便是一种深刻的“互文”，一种生命与文明之间的相互凝视与解读。不是我们在单方面地阅读柳、诠释柳，柳，同样在以它的存在方式，它的生命状态，度量着我们，启迪着我们，甚至嘲笑着我们。它以它的沉默与恒久，照亮了我们文化中某些幽深的、关于无常、关于坚韧、关于生命本真的角落；而我们投射于它的所有热烈而复杂的情感，又反过来如同给一尊素胚上彩，极大地丰富了它生命的意涵，使它从一种平凡的植物，升华为一个文化的图腾。这是一种奇妙的、动态的共生关系。
　　夕阳西下了，金色的、不再刺眼的余晖，如同融化了的黄金，慷慨地泼洒下来，将柳树染得一片辉煌。每一片柳叶的边缘都仿佛镶上了一圈明亮的金边，那万千条飘飖的柳丝，此刻真像是在燃烧了一般，在黄昏的空气中跃动闪烁着，每一片叶子都成了跃动的、碧绿与金黄交织的火苗。这景象，猛地将我击中，一种混合着悲壮与绚烂的情绪攫住了我。心中那一点关于生命、关于文明的零散思考，仿佛也在这片燃烧的光辉中，找到了一个喷薄的口。我一腔的爱恋，与你飘飖的舞姿，一起燃烧飞腾。是了，生命的意义，文明的价值，或许不在于追求永远的稳固与不变，而在于这存在过程中的、竭尽全力的、美丽的燃烧。个人如是，文化亦如是。那柳，在春日里拼尽全力地绿，在夏夜里恣意地飘摇，在秋风中安然地、毫无怨怼地飘零，它的一生，从萌发到凋落，便是一场盛大的、静默的、充满了尊严的燃烧。我们人类，我们的文明，不也是如此么？在历史的长河中，绽放，闪耀，然后沉寂，留下一些精神的星火，等待后来的风再次将其吹亮。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白莲塔高高地耸立，远处的灯火次第亮起，在水里投下颤巍巍的、长长的光影，像是无数条金色的柳丝，在暗沉的水中飘摇。空气愈发凉了，带着水汽的清寒。亭子里只剩下我一人，对岸的人声、车马声，隔着宽阔的湖面传来，变得模糊而遥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我起身，拂去衣上或许并不存在的尘埃，转过身，决意将那片已完全融入深沉夜色的柳树留在身后时，一首新诗《柳问》，便在这朦胧的暮色与清朗的灯火之间，在我心中由纷乱的思绪逐渐凝聚，悄然生成，为这次漫长的漫步，也为这纷繁得几乎难以承载的思绪，画上一个暂时的、却又仿佛未完的休止符：
　　是谁，将千丝万缕暖暖的绿意，
　　垂成了天地间一行缄默的偈语？
　　春风来时，你低低地倾诉着叶叶声声的别离，
　　月色浸染，你柔柔地浮动着冷冷清清的梦呓。

　　灞桥的烟尘，已经湮没了多少鞍马？
　　隋堤的锦缆，可曾系住片刻的繁华？
　　你以柔韧的飘摇，一点一点丈量岁月的深浅；
　　每一片新叶，都包覆着一声一声古老的喟叹。

　　羌笛怨曲，吹不度玉门关外的荒沙，
　　而你，却不仅拥有苏醒的江南。
　　你用燃烧的舞姿，将生命密码，
　　写给流水，写给天涯，写给每一位过客，写给所有无尽的刹那。

2010年11月3日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短诗展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科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中国山水田园诗典选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中国诗歌会名家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9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88件，浏览量已达235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小诗展览馆已典藏小诗70首，浏览量已达20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已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已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在中国诗名家俱乐部美篇专栏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已达14万、4.3万、7.5万、2.2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在《中国诗选刊》美篇专栏发布诗话20篇，浏览量已达21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在中国诗名家俱名部美篇专栏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篇，浏览量已达0.8万余人次，个人诗散文集《张光国：诗眼看世界》已在中国诗歌会高研班美篇专栏发布诗散文10篇，浏览量已达9万余人次。

〓信息动态〓

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征稿启事

　　中国诗歌论坛，由中国诗歌会主办，组织中国诗歌大赛，评选中国诗歌成就奖、中国诗歌贡献奖、中国诗歌佳作奖、中国诗歌名家奖、中国诗歌文学奖、中国诗歌新势力奖、中国诗歌星光奖和中国诗歌卓越奖。
　　迄今，中国诗歌论坛已成功举办20届：
　　第一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0年1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3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3年年8月17日在山东大学中心校区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4年8月1日在内蒙古呼和浩特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6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7年2月5日在福建厦门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2月22日在广西桂林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8月6日在内蒙古呼伦贝尔海拉尔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12月31日在河南三门峡市陕州地坑院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9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0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1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1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2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3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3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4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4年8月9日至12日在内蒙古通辽市、锡林郭勒盟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5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5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论坛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zgsgds@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贡献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成就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佳作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名家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文学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新势力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星光奖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卓越奖。本届活动所有奖项只能选投1项，并请标注好所投奖项字样)。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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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修】诗术寻脉启新航——中国诗歌会高研班第1期参研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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