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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家园》总第556期:张光国诗散文《诗人眼里的乡愁诗》
诗人眼里的乡愁诗
〇张光国
我站在这座被雨水浸透的潍坊的老桥头,青石板桥面被连日来的暴雨冲刷得泛出冷冽的光,像一块巨大的、未经雕琢的墨玉。脚下,是那条我熟悉得如同自己掌纹的白浪河——那个在春日里流淌着杨柳絮语、在夏夜里倒映着璀璨星河的母亲河,此刻,却完全颠覆了它温驯的性情。雨,已不能称之为雨,它们不再是垂直的、有节奏的线,而是变成了狂暴的、没有间隙的幕布,是从九霄之上一泻千里、誓要将这人间重新洗回洪荒的瀑布。我甚至能嗅到那空气中混杂的、来自渤海湾的咸腥气息,仿佛这雨水也裹挟了海洋的愤怒。于是,这条哺育了潍县儿女千年的文明脐带,便从一脉浅吟低唱的涓流,陡然暴涨,成了眼前这一片浊黄翻滚的、蛮横的、几乎要挣脱大地引力的汪洋。
这不再是河,这是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终于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土黄色的巨龙。它咆哮着,翻滚着,挟带着从上游冲刷下来的断枝、败叶,甚至还有破碎的农具与家具的残骸,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原始的力量,疯狂地拍打着两岸用巨石垒砌的堤岸。那声音,不再是平日里温柔的潺潺,而是沉闷如巨兽咆哮的“轰隆”声,间杂着巨石被撼动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它轻而易举地淹没了那些我童年时曾赤脚奔跑过的、被岁月磨得光滑圆润的石阶,浑浊的河水像贪婪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侵蚀着两岸老屋那些早已斑驳陆离的墙根。那些墙上,或许还残留着往年洪水褪去后留下的、如同年轮般的水痕,而新的、更高位置的痕迹,正在被无情地刻写。平日里,河畔是这座城市最富生机的所在:有妇人聚在一处,抡着木杵浣衣,笑语声伴着水花;有光腚的孩童在水中嬉闹,惊起一串串珍珠般的水珠;还有垂钓的老者,在夕阳里凝成一尊安详的剪影。而此刻,所有这些生动的图景,一概被这头黄色的巨兽吞没,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流动的暴虐。
我撑着伞,但风雨早已将我的裤脚浸透,冰凉的湿意紧紧包裹着我的小腿,如同一种不祥的预兆。我就这样僵立着,仿佛脚下生了根,与这座古老的石桥融为一体。一种莫名的、巨大的悸动,从我心底的最深处,如同地壳下的岩浆,被这大自然的狂暴彻底激活,汹涌着向上奔突。我那平日里被都市的喧嚣、被工作的烦冗、被理性的思考层层封存、压抑在潜意识深海里的乡愁,竟也像被这场暴雨施了恶毒的咒语,应和着眼前这失控的水势,猛地挣脱了所有精神的堤坝与情感的约束,在我的胸腔里,浩浩荡荡地,泛滥成一片比眼前这片物理的汪洋更为深广、更为混沌、更为无垠的内心泽国。
这乡愁的汪洋,它没有形体,却比眼前的洪水更具重量,沉甸甸地压迫着我的五脏六腑;它没有颜色,却能淹没我所有的感官与光阴,让过去与现在的界限模糊不清。它迫使我,不得不努力睁开一双被雨水和泪水模糊的“诗眼”,来审视这片内心的、惊涛骇浪的泽国,来打捞那艘早已沉没于时光深处的、名为“故园”的文明沉船。
我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执拗,试图穿透这浑浊不堪、翻滚着泡沫的水面,望向那烟雨迷蒙的、彼岸的远方。彼岸,是一排排沉默的、湿漉漉的红瓦民居,它们在雨幕中静默着,像一群在洪水中等待末日审判的、疲惫的巨兽。这苍凉而绝望的景象,忽然与记忆深处某句诗的魂魄精准地叠印在一起。那是崔颢的《黄鹤楼》,那首连诗仙李白都为之掷笔叹息的千古绝唱。“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此刻,站在这白浪河咆哮的桥头,我才算真正读懂了那“烟波”二字的全部意蕴。那何止是江上的雾气?那是一个时代、一种人生、所有漂泊者共通的、永恒的迷茫。诗人的目光,穿透了历史的层层烟岚,在黄鹤飞去、白云千载的空阔与浩渺中,焦灼地寻找一个可以安放灵魂的精神坐标。他的乡关,早已不在某个具体的地理方位,而在那一片苍茫的、无法渡越的、由文化和时间共同构筑的“烟波”里。我的乡愁,与他的相比,固然渺小如尘,但那被无形的力量隔绝、被时代的洪流围困的怅惘与窒息感,却是如此血脉相通。我的故园,不也正在这一片文化的、历史的“烟波”那端,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远隔天涯么?
我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顺着这白浪河汹涌的脉络,逆着时间的洪流,艰难地溯游而上,溯回到那个将乡愁写得最是刻骨铭心、最是温柔敦厚的盛唐帝国。王维,那位晚年隐居辋川、诗画双绝的诗佛,在竹里馆的清幽、鹿柴的空寂之中,或许也曾有过那么片刻的怔忡,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来处与根源的恍惚。于是,他提笔,蘸着最淡的墨,写下了那首《杂诗》,那看似平淡无奇、随口一问,实则力透纸背、重逾千钧的三问: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这哪里是问梅?这分明是诗人小心翼翼地,从灵魂最柔软的深处,捧出整个故园的魂魄啊!他不问江山社稷之巨变,不问亲朋故旧之浮沉,只问窗前那株静默的、或许并不起眼的寒梅。因为唯有这株寒梅,它凝聚了无数个清晨与黄昏的深情凝视,它的虬枝,缠绕着书斋里弥漫的墨香与庭院中流淌的静谧,它的花苞,包裹着一个完整无缺的、未被外界战乱与风雨侵扰的童年与往昔。这寒梅,早已超越了植物本身,它成了一个意象,一个符号,是故园全部精魂所系的、最小的,也是最大的一个文化单元。它是诗人精神世界的定盘星,是安顿漂泊心灵的诺亚方舟。那么,我的故园,我的那株“寒梅”,又是什么呢?这内心的诘问,在白浪河的咆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
我闭上眼,努力在轰鸣的水声中捕捉那些几乎被淹没的记忆之声。我想,是外祖母那间充盈着阳光与棉布芬芳的卧房。在那些白浪河源悠长的午后,她总是坐在靠窗的炕沿上,身旁是一个盛满碎布头的“针线蒲箩”。阳光透过糊着白纸的窗格,变得柔和而温暖,恰好照亮她手中的活计——那是一只正在诞生的虎头鞋。我至今记得她纳鞋底时,那银针在发间轻轻一抿,然后穿透层层袼褙时发出的“嗤嗤”声,那声音绵长而富有韧性,像极了岁月本身。她并不言语,全部的慈爱与祝福,都倾注在那小小的虎头之上。用彩色的丝线,绣出老虎威猛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圆眼,那眼睛,一定要用黑色丝线盘出两个饱满的“旋”,谓之“老虎转眼”,寓意孩子眼明心亮。最后,再用兔毛或绒线缀上竖起的耳朵,用金色的丝线绣一个霸气的“王”字。那一针一线,穿梭往复,仿佛不是在制作一双鞋,而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祈福仪式,将山林之王的勇猛、将长辈的守护、将这片土地上最朴素的愿望,密密地缝进这小小的鞋履之中。当我们这些孙辈穿上这虎头鞋,在青石板上蹒跚学步,那“虎虎生风”的,不仅是我们稚嫩的脚步,更是一种被祝福、被护佑的文化身份的开始。那虎头上斑斓的色彩、威武的造型,便是故园在我生命中最温暖、最有力的图腾,是潍坊水土与一代代人手心温度共同传递的、关于爱与成长的文明密码。
我想,是十笏园那方需要摒息静气、细细品读的池塘。它不像白浪河这样奔放,它内敛、幽深,如一块被时光打磨得温润无比的墨玉,静静地倒映着曲廊的婉转、假山的嶙峋,以及四时变幻的天空。我总觉得,它必定与白浪河的文化脉络暗自相通,是这城市喧嚣之下,一条隐秘的文化血管。春日,它是文人墨客雅集时的流觞曲水,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便要吟诗一首,那诗情便随着水波荡漾开去;秋夜,残荷枯立,雨打荷叶,那“嘀嗒”之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越,仿佛是天地的琴弦,在弹奏一曲无字的、关于时光的挽歌。孩童,在它的回廊假山间启蒙,认知了什么是“移步换景”,什么是“曲径通幽”;老者,在休憩和凝眸之间,获得的是一份远去的闲情与洞明的智慧。它是一卷徐徐打开的、活着的园林画谱,每一处景致,都蕴含着东方哲学独特的智慧,一份超然物外的闲情,或是一段被时光掩埋的风流往事。
我想,还是那青石铺就的、窄窄的巷弄里,被无数代人的脚板、被无数辆独轮车的木轮,经年累月磨出的深深凹痕。那不仅仅是石头的物理磨损,那是时间本身可见的形式,是无数个鲜活的生命,用他们的重量、他们的行走、他们的悲欢离合,共同雕刻出的、无比真实的历史轨迹。夏日的雨水积在这些凹痕里,清澈见底,像一汪汪永远不干的眼泪,静静地映照着流云与偶然飞过的鸟雀。潍县人,正是踏着这样印满岁月痕迹的路,去坊间经营,去府学科考,去码头远行,去祠堂归来。这路,成了一辈又一辈人走出与返回的、最坚实、最无法磨灭的文化脐带。
然而,我这双被古典诗词浸染过、又被现代文明洗礼过的眼,在今日这场暴雨中回望时,却不能不蒙上一层深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悲悯。那外祖母手中充满生命力的虎头鞋,早已被商场里款式统一、做工精致的童鞋所取代,那蕴含着手温与祈愿的“老虎转眼”,敌不过流水线上冰冷模具压出的、毫无个性的图案;那十笏园的池塘或许依旧清澈见底,但能在其畔静观鱼乐、品茗听琴的灵魂,已然被都市的喧嚣、物质的焦虑搅扰得无处安放;那青石板上记录着家族迁徙史的凹痕,或许早已被平整的、毫无生气的沥青无情地覆盖,光滑如镜,却再也照不见历史的影子,只反射着现代人匆忙而麻木的脸庞。故园,那个由独特手艺、园林意境、邻里乡谊、传统节俗共同构筑的文明共同体,正在经历一场静悄悄的、却比眼前白浪河物理泛滥更彻底、更绝望的“文化淹没”。这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解体,一种伦理结构的消散,一种审美情趣的异化。
这强烈的今昔对比,使我不能不想到杜甫,那位在安史离乱中饱尝国破家亡、漂泊流离之苦的诗人。他的《春望》,写的虽是时代巨变下的家国之痛,但那情感的内核,何尝不是一种放大了的、极致的、普世性的乡愁?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今日,现代人的故园,虽未遭遇那般战火纷飞的“国破”,但那个承载着独特地域文明、充满温情脉脉的邻里乡谊、遵循着古老节气韵律的“文化故国”,却正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浪潮中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山河”或许依旧,白浪河的水依然在流,但那河畔的“草木”——那些依附于这片土地上的文化生态、人情世故——已非复旧时情味。我感喟于此三千年未有之时代巨变,目睹一种文明形态的徐徐落幕,如何能不“溅泪”?我痛恨于与那种充满诗意与温度的生活方式、那种将个体紧密联结的伦理共同体的永恒“离别”,如何能不“惊心”?诗人的乡愁,于是不再仅仅是对一方具体水土的怀念,它剧烈地升华为一种对正在加速消逝的、一种古老文明形态的哀悼与凝望。这是一种文明的乡愁,一种文化意义上的乡愁。
我再度将目光,投向眼前这片依旧在肆虐、在咆哮的汪洋。河水似乎又上涨了几分,几乎要漫过桥面。我忽然觉得,这白浪河自然的、物理的泛滥,与那场文化的、精神的退隐与淹没,构成了一组残酷而深刻的、充满荒诞意味的对照。自然的雨水,无论多么狂暴,终有停歇之时,云开日出,河水终将收敛它的脾气,缓缓归槽,甚至还会留下肥沃的淤泥,为下一个春天孕育新的、绿色的生机。但那场名为“现代化”、“全球化”的、席卷一切、不容分说的时代暴雨,它冲刷下的文化洪流,我们被裹挟其中,随波逐流,却不知最终会流向何方,而我们赖以立足的、那由千年传统积淀而成的精神河床,又被这狂潮冲刷成了何等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模样?我们无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物质丰盈与个体自由,这是时代的伟大进步,不容否认;但在这狂喜的、一路高歌猛进的浪潮中,我们似乎也在不经意间,遗失了一些沉静、一些厚重、一些从容、一些将我们与深远过去和独特地域紧密相连的“根”的触觉。我们仿佛成了一群文化上的“浮士德”,用灵魂的故乡,换取了物质的魔杖。
这便是我的痛点,是我这汪洋般汹涌乡愁中最沉郁、最苦涩的底色的来源。我站在这座即将被洪水淹没的古老石桥上,不像一个观光的游客,更像一个孤独的、不合时宜的文明守望者,守望着这条既是地理的、也是历史的,更是文化的白浪河。我用它在这暴雨中赋予我的“诗眼”,看穿了洪水那浑浊暴烈的表象,直抵那更深层的、更隐秘的、关于文明断裂与艰难弥合的哲学命题。这双眼,因混浊的雨水和滚烫的泪水而更加清澈,因深不见底的悲伤而更加深邃,仿佛能洞穿时间的迷雾。
天色,在无尽的雨声中,渐渐向晚。肆虐了一整天的雨势,竟奇迹般地、极其勉强地稍稍歇息了,从倾盆之势,转为淅淅沥沥的、疲惫的尾声。厚重的、铅灰色的云层,仿佛也被这漫长的宣泄耗尽了力气,在天际的边缘,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缕顽强得近乎悲壮的金黄色光芒,如同天启的宝剑,从那缝隙中奋力刺出,斜斜地、精准地照射在依旧滔滔奔涌的水面上。刹那间,那片原本只有绝望的浊黄,竟泛起了万点跃动的碎金,光芒闪烁,明灭不定。那景象,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矛盾到极致的壮丽与苍凉。汪洋依旧在奔腾,依旧在展示着它毁灭性的力量,但在那缕来自苍穹的光芒的点化下,竟少了几分狰狞,莫名地多了几分宿命般的、近乎神性的静默。它不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盲目的破坏力量,它也成了一面巨大的、流动的、映照着天地玄黄的镜子,它不仅映照着变幻莫测的苍穹,也映照着我——一个渺小的、内心充满了文明乡愁的现代人,以及我身后千千万万个散落天涯、灵魂无所依归的游子,那复杂而幽深、无处安放的内心世界。
我知道,眼前的这场灾难终将过去。当洪水退去,大地会显露它新的轮廓,人们会清理淤泥,修复房屋,重建家园。生活总会以它强大的韧性,继续向前。我的乡愁,这片此刻在我内心疯狂泛滥成灾的汪洋,或许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随着生活的琐碎而渐渐平息,退居到心灵的某个角落。但它所冲刷过的、所沉淀下的那些关于文明、关于传统、关于逝去之美的泥沙,将永远成为我精神的底色,成为我观照世界时,再也无法抹去的滤镜。我无法,也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那个记忆里被完美化了的、“寒梅著花未”的绮窗前,那个由虎头鞋的祝福、十笏园池、青石巷弄构成的、完整的故园。但是,我或许可以,带着这双被诗与哲思、被泪水与雨水共同洗涤过的眼睛,在这崭新的、或许有些陌生、甚至粗粝的土地上,仔细地辨认出那些残存的、顽强的文化基因,并尝试着,像一个古老的园丁,为下一个不可知的时代春天,小心翼翼地,栽下一株属于我们这代人的、融合了记忆与希望的、新的“寒梅”。
想到这里,我那疯狂成汪洋、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愁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宁静的、可以依循的流向。它不是消失,而是转化为一种更为沉静、更为坚韧的力量。我缓缓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座承载了我半天凝望与沉思的桥头。脚步,虽然依旧沉重,却不再有来时的那种滞重与迷茫。而一首新诗《乡愁的水墨》,却仿佛是从这无边的水汽与暮色、从这古老的砖石与奔腾的河流中,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来,像一株从洪水淤泥里挣扎而出的、带着伤痕却指向天空的芦苇。我要把它刻在这里,作为这篇漫长漫想的终结,也作为一个新的、更为清醒也更为痛苦的凝视的开始:
一场雨,让白浪河一下子篡改了故乡的版图,
我的眺望,便成了寂寂无岸的渡口。
那棵老槐树,在浊黄之中瑟瑟蜷缩如默祷,
所有的砖雕,都学会了一条鱼默默的戚忧。
诗行是唯一的舟楫,打捞沉没的月光,
从王维的窗前,到杜甫的烽火那头。
虎头鞋的威猛,迷失于流水线的橱窗,
青石板的记忆,被沥青封缄了歌喉。
文明是一场更漫长的雨季,我们
在时代洪流之中,构筑各自飘摇的蜃楼。
而那缕乡愁,是水底不腐的根系,
在每一个梦回的深夜,疯狂地长成绿洲。
当洪水终将成为史册里淡墨的一笔,
它浸泡过的种子,它浸泡过的乡愁,
会在心上,
长出春秋。
2010年6月21日于夜于静思轩
【作者简介】张光国,笔名毓榕、轩辕国,1975年生于山东潍坊,1998年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曾进修于鲁迅文学院,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报社驻潍坊工作站站长、潍坊万众传媒总经理。系《新诗歌》、《中国诗选刊》、《中国诗歌月刊》、《世界诗刊》、《中国喜马拉雅诗刊》、《红高粱文学》、《文艺家》总编,中国诗歌会名誉会长,当代诗歌会、中国新古风研究会、中国爱情诗协会、中国李清照诗歌会、中国仓央嘉措诗歌会会长,中国新诗社、中国小诗社、中国山水诗社、中国草原诗社、中国大唐诗社、中国关雎爱情诗社、中国蒹葭爱情诗社、中国乡土田园诗社、中国山水田园诗社、白浪诗社、乌拉特诗社社长,中国诗名家俱乐部主席,白浪书院客座教授,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导师,神洲文学院院长,万诗阁阁主,中国诗歌馆、中国诗文艺馆、中国新诗艺术馆、中国长诗诗艺馆、中国短诗展示馆、中国小诗展览馆、中国格律诗收藏馆、作家诗人百科名典馆、中国山水诗档案馆、中国古风博物馆、中国乡土田园诗展馆、中国山水田园诗典选馆、当代诗歌美学馆、中国爱情诗典藏馆、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轩辕国文学艺术馆、中国诗歌会名家馆馆长。创始诗人网(http://www.shirenwang.com/)、中国诗歌会网(http://www.cpa1932.com/)、诗家网(http://www.shijia1999.com/)和诗家APP。组织带着文艺去旅行、诗意的行走、北海文艺沙龙、大唐诗歌节、红高粱笔会、新诗百年峰会、中国草原诗会、中国风雅颂诗歌颂读节、中国昆仑作家论坛等现场活动百余场。出版诗集《诗人与美人鱼》、《陶罐上的少女》,诗学专著《诗术》(第一卷),诗论集《同凤凰与白狼一起吟唱一一首届中国诗歌展优秀作品点评》,诗话专著《黄鹤楼诗话》、《北海诗话》,文论集《煮酒南山歌北海——张光国文论集》(第一卷),长篇小说《沙僧别传》,编著《当代中国诗人名录》、《当代作家新势力文萃》等数十部。迄今,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中国诗文艺馆已典藏短视频459条,浏览量已达152万余人次;轩辕国文学艺术馆已典藏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诗话、词曲、视频等作品588件,浏览量已达235万余人次;中国草原诗歌文化馆已典藏草原诗歌55首,浏览量已达16万余人次;中国小诗展览馆已典藏小诗70首,浏览量已达20万余人次;中国爱情诗典藏馆已推介爱情诗404首,浏览量已达116万余人次;将推出的个人诗歌理论专著《诗道》(卷一)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诗论48篇,浏览量已达2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诗集《液态的琥珀色月光》已在中国诗歌会美篇专栏发布散文诗63篇,浏览量已达33万余人次,个人散文集《从白浪源到海角天涯》、《我的桃花村》、《乌拉特草原上,恋恋胡油房》、《我家的百菜园》已分别在中国诗名家俱乐部美篇专栏发布散文21篇、4篇、7篇和2篇,浏览量已达14万、4.3万、7.5万、2.2万余人次,个人诗话集《张光国诗话》已在《中国诗选刊》美篇专栏发布诗话20篇,浏览量已达21万余人次,个人文化访谈录《张光国:跨时空文化访谈》已在中国诗名家俱名部美篇专栏发布文化访谈散文1篇,浏览量已达0.8万余人次。
〓信息动态〓
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征稿启事
中国诗歌论坛,由中国诗歌会主办,组织中国诗歌大赛,评选中国诗歌成就奖、中国诗歌贡献奖、中国诗歌佳作奖、中国诗歌名家奖、中国诗歌文学奖、中国诗歌新势力奖、中国诗歌星光奖和中国诗歌卓越奖。
迄今,中国诗歌论坛已成功举办20届:
第一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0年1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3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三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3年年8月17日在山东大学中心校区成功举办。
第四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4年8月1日在内蒙古呼和浩特成功举办。
第五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6年8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六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7年2月5日在福建厦门成功举办。
第七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2月22日在广西桂林成功举办。
第八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8月6日在内蒙古呼伦贝尔海拉尔成功举办。
第九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8年12月31日在河南三门峡市陕州地坑院成功举办。
第十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19年4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一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0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二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1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三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1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四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2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五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3年1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六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3年6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七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4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十八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4年8月9日至12日在内蒙古通辽市、锡林郭勒盟成功举办。
第十九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5年2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届中国诗歌论坛,已于2025年5月在线上成功举办。
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论坛现已启动征稿,欢迎广大诗友踊跃投稿!其中,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具体情况如下:
征稿要求:诗歌限3首以内(包括3首),每首限30行内,不分行者每首限300字内,题材、诗型不限,风格不拘,要有诗味、有内涵、意境美、语言美、韵律美、简练、有佳句、有技巧。稿末需附200字内个人简介,以及通联地址、邮编和手机、微信(发快递用,不公开)。
奖项激励:设金奖、银奖、铜奖,颁授获奖证书和高档树脂镀金皇冠奖杯;获奖作品编入《中国大唐文学》总第618期进行推介,赠阅样刊。
评选机制:初评→复评(复评通过者有获得铜奖资格,并线上推介)→终评(由主办方终评出金、银奖,并颁奖)。
现场活动:中国诗歌会2025年会·中国诗歌学院、白浪书院第十期作家诗人高级研修班暨带着文艺去旅行——走进四川系列活动,拟于2026年2月22日至25日(正月初六至初九)举办,将在成都举办颁奖礼、召开研讨会,并组织到成都杜甫草堂、浣花溪、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等处采风。将邀请复评通过者莅临参加现场活动。样刊、证书、奖杯,到现场者,现场发;不到现场者,快递,国内包邮。
截稿时间:2025年12月23日。
投稿方向:zgsgds@163.com(请在邮件标题上标注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大赛字样。同邮箱亦可投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贡献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成就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佳作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名家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文学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新势力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星光奖或第二十一届中国诗歌卓越奖。本届活动所有奖项只能选投1项,并请标注好所投奖项字样)。
中国诗歌会
2025年10月23日
〓关于我们〓
《中国诗家园》,呈现家园诗意,建设诗人家园!
《中国诗家园》,由中国诗歌会主办,不定期推出纸质杂志,以及微刊、电子刊,并组织中国诗家园笔会、中国诗家园论坛、中国诗家园研讨会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现场活动。
《中国诗家园》对于所刊发的优秀诗歌,将特别典藏于万诗阁诗家园阁或中国诗歌馆,永久存档、展示与推介。
万诗阁,系藏诗楼,2022年12月22日由著名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张光国创立,以典藏万首好诗、万本好诗集为目标,创建有万诗阁诗书画院、万诗阁书社、万诗阁读书会和万诗阁研究会,推出《万诗阁艺术》、《万诗阁中国风画刊》、《万诗阁古风》、《万诗阁新韵》、《万诗阁中国大典》、《万诗阁文学》等微刊、电子刊、电子杂志和大型纸质诗卷,并组织万诗阁研讨会、万诗阁论坛、万诗阁“吟诗诵词”、万诗阁书社“悦读”、万诗阁读书会“推荐一首好诗”、万诗阁研究会“诗眼观察”等线上线下诗歌文学艺术活动。万诗阁建有风雅颂阁,天禄阁,诗文艺阁,诗典阁,千家阁,名家阁,孔子阁,诗家阁,屈原阁、太白阁、子美阁、摩诘阁、东坡阁、文正阁、易安阁,仓央嘉措阁,板桥阁,大唐阁,状元阁,乐府阁,诗光阁,诗家园阁,翰林阁,毓榕阁,神洲阁,凤凰阁,九歌阁,凤凰与白狼阁,轩辕国阁,丝路阁,昆仑阁、喜马拉雅阁,家园阁,南山阁、白浪阁、潍水阁,西园阁,金麦穗阁,红高粱阁,女诗人阁,芳华阁,瓷韵阁,大河阁,山水阁、草原阁、山海阁、边塞阁,北海阁、南海阁、江南阁,桃花村阁,乡土田园阁、爱情诗阁,新诗阁、小诗阁、短诗阁、长诗阁、散文诗阁、微型诗阁、古风阁,玄幻阁,网诗阁,诗博士阁,中外诗歌大展阁,诗歌美学阁,诗译阁,新诗学阁,汉诗阁,诗生活阁,论诗台阁,《中国诗选刊》阁、《新诗歌》阁、《中国诗歌月刊》阁,诗器阁,茶诗阁以及福建阁、黑龙江阁、新疆阁、青海阁、陕西阁、四川阁、吉林阁、安徽阁、湖北阁、河南阁、湖南阁、辽宁阁、江苏阁、山西阁、北京阁、天津阁、香港阁、台湾阁、福建阁、澳门阁、广东阁、宁夏阁、贵州阁、云南阁、江西阁、甘肃阁、山东阁、广西阁、重庆阁、西藏阁,长安阁,密州阁、扬州阁、香格里拉阁、乌拉特阁,加拿大阁、澳洲阁、美国阁,百科阁,当代诗史阁等分阁,专题典藏具有某种风格特质的诗歌文本。
截至2025年10月23日,万诗阁已藏诗934首,浏览量已达307万余人次。
中国诗歌馆,成立于2009年1月3日,系首家网络时代诗歌馆,隶属于中国诗歌会,主旨:典藏佳作、推介诗人、研讨诗歌。截至2025年10月23日,中国诗歌馆已典藏诗歌文学艺术刊物1223期,浏览量已达212万余人次。
总编:张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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