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10首】

空也静

镜子【10首】
陕西  空也静

1江湖
梁山在一本书里
失守，扛枪佩剑的人
早己退出，我熟悉的江湖
风平浪静，看不见刀光剑影
不染一滴血，来不及反应
人头己经落地

2梦
黄昏御下沉重的盔甲
脱掉遮羞的布片
夜不露一点风声
没头没尾的梦
像一堆废弃的边脚料
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情节
记忆里的背影
还是十八岁的打扮

3夜晚
月光捅破窗纸
往事光溜溜地躺在炕头
梦游的人
还没有归来
老鼠爬出墙角的洞穴
把一声呼噜
咬成两截

4老人
蹲在墙角
像一台旧农具
全身的器官都闲着
靠几根螺帽捏在一起
多一件少一件都没关系
偶尔一声咳嗽
告诉路人
他活着

5遇见一只羊
遇见一只羊
它的肉就堆放在酒店的案板上
肠子、肚子炖成一锅羊杂
肝、筋、肺被一根竹签
烧烤着，狗刁走了几块骨头
现在它像一台重新组装的机嚣
艰难地爬在半山坡，一口一口地
咽下黄昏冷嗖嗖的风，只为添满
餐桌上吃空的盘子

6山中
泉水一会在前
一会在后，鸟的叫声
东一下，西一下
沿一条老路，走到尽头
石头还在松树下
坐着，谁也不敢提及
十年前的话题

7镜子
一大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