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
文/多梦的江南
一九八三年秋,吾祖父因高血压突发而卒。逾几日,丧事举毕,家宴宾朋。忽一女伏于席间,嚎啕不已,众宾朋大骇。此女尚未成年,年约十之二三,乃吾家远亲也。因家长无暇,故遣其前来赴宴。一者,女子年少,不谙人情世故;二者,因属远亲,与亡祖父交情甚浅,故不应悲戚至此。
邻家一老妪淡然道:“众人休怕,此必大妹来也!”大妹者,亡祖父之妹也。吾谓之:姑婆(亦即姑奶奶)。已病卒两年有余。老妪又道:“大妹借此女之身,悼念其亡兄。速寻桐油布伞一把,扶此女偏房卧之。”年长者皆无惊慌之色,理事从容,见怪不怪也。
女仰面平卧,呈熟睡状,油伞撑于头顶。老妪及年长者均以大妹呼之。轮劝半日,女渐醒。茫然道:“此何处?”老妪道:“无妨,无妨,唯酒醉耳。”恐其惧,皆不以实情告之。
天晚,家人遣吾送之归,吾拒不从命。吾时年十有六七,皆笑吾胆小也。
此乃亲睹之事,吾至今不得其解也。吾不信鬼神,对未知之事,心怀恐惧,人性使然。